我的石棺放在了一个地方。
那些人把石棺放下后就走了,于是我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我在石棺中又仔细倾听一阵,感觉周围的确没有人看护。我觉得没必要再呆在棺材中,于是慢慢地推动棺盖,悄无声息地将棺盖移开了一条细缝。
一道微弱的亮光从细缝中射入棺材,我揉了揉眼睛,过了一会才适应了这抹弱光。周围还是静悄悄一片,我慢慢将棺盖移开,然后探出脑袋。
原来这是在一间屋内,屋内点着一盏油灯,果然没人!我无暇细看,赶紧从棺材中翻身出来,然后又将棺材盖好。
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我开始打量我的周围。
这个房间很大,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矩形的大厅。我躺过的这个石棺放在大厅一侧的石台上,显得有些突兀。整个大厅内死气沉沉,似乎是平时少有人来。在大厅的四角,有四根石头柱子,厅内有几张石桌,四周则放着一些石椅,地面是石板铺就,墙壁好像也是石头砌成,看起来就是一间石头大厅。
此刻石头大厅内只点了一盏油灯,我观察了一下,根本就没看到有任何电器。整个石头大厅内除了石桌石椅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家具,看起来显得空空落落。不过石头大厅的横梁之下却挂着一块比例显大的牌匾,借着昏暗的油灯灯光,我能看见写在牌匾上的六个大字:正心正人正事。
那六个大字苍劲有力,似乎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牌匾的右下角却没有落款及印章之类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石头大厅位于何处,想要出去探查一番。看大厅前方有两扇紧闭的石门,我当下快步过去,伸手就去轻推。
一推之下,感觉那石门纹丝不动,我逐渐用力仍是无法撼动。心知石门已经上锁,我只好打消了溜出去的念头。心想丁老七在蝉婆婆的威胁下把石棺带到这里,不久之后自然会有人进来,所以我也并不怎么焦急。
这时我才有时间稍稍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精力丝毫无损。
既然出不去,这里又没其他地方藏身,我想了一想,还是觉得暂时要躲在石棺中静观其变比较好。岂知刚刚有了这个打算,我突然就听到大门“扎扎”着响。
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我不由一惊!现在要躲进棺材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抬头望了一眼横梁下的牌匾,当即猛地向牌匾下的石桌上一窜,再用尽全力往上一跳,伸手就去抓那牌匾。
我的弹跳力本来就好,猛跳之下果然就抓住了那牌匾的下缘。我手上用力,一收腹,双脚上抬搭住横梁,翻身爬到了横梁之上,然后躲在了牌匾后边。
刚刚躲好,石门便打开了一条一米来宽的窄缝。我居高临下往门边看去,只见从窄缝中走进来了两人。
当先进来那人身材适中,作道士打扮,穿一身青长袍,颌下一绺花白胡须,看起来颇有点道骨仙风的味道,看他年纪,约莫60多岁。在道士身后,也是一个男子,那男子身材干瘦,看起来不过50来岁的样子。
二人进屋后,那干瘦男子闪身走到前边,然后径直走到现在还装着乔楠尸体的那口石棺前,对身后的道士道:“大哥,这就是那个吴道长从魔都带来的死人。”
这干瘦男子声音沙哑,我一听声音就认出了他,必是丁老七无疑。
“蝉婆婆不是要丁老七带她去见他的父亲吗,怎么丁老七跑到他大哥这里来了?蝉婆婆呢?她又去了哪里?”我疑惑不解。
却听那道士道:“你把人家的尸体偷走本就不对,怎么又把它运到我的道观里来了?”
丁老七道:“那吴道长邪门得很,要论阴师法术,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那道士似乎吃了一惊,不过片刻后他便恢复了常,说道:“现在外头的世界虽然绝大部分阴师都是骗子,但有真本事的人总是有的。你几十年来都没遇到对手,并不意味着就没有高人。哎,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掺和世事,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有什么不好?”
丁老七突然朝我看来,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头躲好。
却听丁老七道:“大哥,你看父亲留下的这块牌匾上写的是什么?”
闻言,我安了心。毕竟不是丁老七察觉到了屋里的异常,他只是要说这块牌匾而已。
“这还用问么!”那道士道。
丁老七道:“父亲从小教育我们要心正,只有心正了才能做一个正直的人。正直的人做事,做出的事才算得上是正事。我谨记父亲教诲,现在年过半百,终于正了心。如今我便是正人,办的事都是正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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