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差点儿搭在那儿了。哥儿几个睁大眼好好瞧瞧,要瞧上眼了,这钱嘛好商量,给我那朋友本金加点儿养家糊口的小钱就成,要瞧不上,也好办,让他拖回去爱卖谁卖谁去,是吧?哈哈哈哈。”
万子笑着插嘴,“你那什么朋友靠谱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要不靠谱,我能把这玩意儿拉上这儿来?”光头愤愤地说,这么大一家伙,先别说值不值钱了,光运来运去就够呛的,“放心吧各位,我这朋友跟我认识很多年了,人绝对没问题,这石头也保证是从缅甸拉回来的,至于这石头里面靠不靠谱,那谁也说不准,就看大伙儿的火眼金睛了。”
周培他看了眼党旗,小声说:“帮忙看看呗?要砸手上了好几百万呢。”
党旗蹙眉对他说,“你出来。”说完径自出了包厢,周培忙跟上,还不忘回头招呼,“你们先看着,我们去去就来,帮我好好研究研究。”
“周培,”党旗一开口,周培连忙打断道:“别激动,先听我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俩还没分手那会儿,有一回你爸来北京了,我们一起吃的饭?你去洗手间的时候,你爸跟我说,他以前是做玉石生意发的家,其实就是赌石,他说每次他都带着你,那时你才两三岁,入手前他都要问你喜不喜欢,你说喜欢的他才拿下,几乎没失过手。我当时也没在意,你个三岁的小奶娃,哪有那么邪乎,想着顶多你就是你爸的幸运星,送财童女。”
“那你今天找我来干嘛?”党旗盯着他问道。
周培清了清嗓子,“我就不瞒你说了,马上就是我们家老爷子八十大寿了,我小叔想找块上好的料给老爷子打一尊观音像,我么,正好听说光头一朋友刚从缅甸拉了块大石头回来,就想着借花献佛,给我小叔做个顺水人情。前两天我也找鉴定专家看过了,乱七八糟的仪器能用的也都用了,结果一半儿一半儿,你说,这不等于没说吗?虽然最后掏钱的是我小叔,但万一这事儿砸了,我也够跌份儿的。我不就想到你了嘛,看看你能不能也给我显回灵,我这就纯粹死马当活马医了。”
见党旗脸色不对,周培立即反应过来,佯装扇自己嘴巴,“呸呸呸!我才是死马。我都想好了,要切开真是一水儿好货,我还能从他的观音身上蹭点儿料,给你打对镯子加个玉佛不是?旗大姐,您就随便看两眼,直接告儿我您喜不喜欢,行不行?”
“我要说不喜欢,你就不买了?”党旗看着他反问道。
周培一怔,“这,我肯定不买了,不过最后做主的是我小叔,他才是财主。不过你的感觉很重要啊,如果你不喜欢,我会极力劝他不要入手的。”
党旗失笑,“周培,你这样会不会太儿戏了?如果我说喜欢,你就让你小叔花几百万买下来,结果切开一看,一文不值怎么办?”
周培刚想豪迈地说,成了,算你的,不成,算我的,一个熟悉的男声从他们背后传来:“一文不值算我的。”
周培郁闷地转身,内心咆哮,靠,小叔你抢我台词!还抢得比我霸气!
“小叔,你来了?”周培向他介绍:“这是我朋友,党旗。”完了又转头对党旗说:“旗旗,这是我小叔,周颂玉。”
“我想我们认识。”小叔淡淡地说道。
党旗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这个周培称之为小叔的男人牵起手,进了包厢。他侧头在她耳边说:“都说了一文不值算我的,你还怕什么?”
周培傻了,这什么情况?
党旗再次站在这块价值百万的石头前,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竟然是周颂玉!她从来没有将六年前的那个宋玉和眼前的周颂玉联系起来。就算那天在国际俱乐部,管家都已经说了送耳钉的是周先生,她也没仔细想过。因为她压根儿就没信过“宋玉”会是他的真名!
宋玉,颂玉,是她自己搞错了!
周颂玉,沃顿商学院硕士毕业,旗胜集团最年轻的掌门人。当年她做交换生去沃顿的时候,就已经听闻过他的大名,只可惜她在沃顿的时候,他早就毕业离开了。
可他的年纪最多比周培大几岁,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周培口中的小叔!
“喜欢吗?”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她分不清是谁的声音,脑中仍旧一片混沌。
“喜欢。”她好像是这么回答的。
周颂玉捏了捏她的手,对光头说:“她说喜欢,那就定下了,开个价吧。”
众人吃惊地张大嘴巴,这主角换得忒快了吧,怎么周培那男一号转眼就成男二了?这演的是哪一出啊?叔侄阋墙?
最终这块巨石被财大气粗的周颂玉以五百八十万的价格拿下,光头喜极而泣得都说不出话了,拿了电话哆嗦着赶紧给他那朋友报喜去。
党旗回过神来,“你就这么买了?”
周颂玉嘴角微扬,“有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