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降,露水为冰,九月的天气已是深秋,荒废大宅里的菊花正开得明艳。
屋内,一张雕花床上挂着绸缎帷幔,一位姑娘从床上醒来。她睁开眼,头有些眩晕,稍稍休息后才慢慢坐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布置,再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大红的衣服。
她慢慢下床,环顾四周,边上的铜镜中映出个人像,柳叶弯眉,不大的内双微凤眼,樱桃红嘴,稚气未脱的婴儿圆脸,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最让人难忘的是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长过腰际,两鬓各着一只碧玉镶凤金钗,简洁却不简单。
她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镜中人也转着圈,觉着这身打扮看起来十分奇怪,于是她又向别处看去。窗边墙面上挂着一幅肖像,画上的人与她十分相似,画上一行小字,贺小女雁落云十六岁生辰喜乐。
雁落云?这个名字进入她的脑海,瞬间就肯定画上人是她,雁落云是她的名字。她摸着脑袋想着其他的事,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脑袋像空的一般。
要死了,这里是在哪里呀!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走到屋外,屋外空无一人,天井里的松树笔直的竖立着,下面积着一圈厚厚的松针,各色的菊花明艳得开着,整个庭院看起来萧条却整洁。一种麻麻的恐惧感从她背后冒出,慌了乱了,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于是有门就走,只想快快逃离这里。不知不觉绕出小院,又出了几个拱门,最后看到一扇双开的大木门,门上厚厚的灰,门闩上也是蛛丝满满。
雁落云伸手拍拍灰尘,看着斑驳的双开门,自语道“这是到头了?”她伸手推门,木门发厚重的“吱~呀~”声,尘封多年的大门终于又被打开了。
“这里是?”雁落云看着门外,古朴的街道,两侧成排的店铺,路边还有推车的小商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觉得陌生、奇怪,但隐隐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冒出,莫名其妙的安了心,顺其自然的在街道上走着。
然而门口的商贩看到她走出来,个个惊讶的眼睛都直了!
“雁宅!有人从雁宅里出来了!!!”门口卖烧饼的大妈吃惊的捂住嘴巴,四处小贩也盯着雁落云窃窃私语,却没人敢靠近。
雁落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看着繁华的街道,来往的人流,就这样向前走着。前面一群女人把路全部占住,互相说笑推搡着,四周还有人不断围过来,这么多人在做什么呢?她好奇朝着人群中央望去,那是一个被红绸红缎装饰着的高台,每一个红柱都被大红的喜字贴着。台下一帮女人翘首望着,台上也站着一帮女人。
“人呢!?”为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年过花甲但双眼有神,说话字字铿锵,她是椿家的老祖母椿凌夷。椿家是雁北为首的大户之一,大小酒楼整整十家。
“刚才就让下人去找了,说是不在院内,也不知野去哪里了,没规没矩的!平日就算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咱们都上来好一会儿,他连个人影儿还没有!”回话的人三十多岁,体态丰腴,绫罗羽衣金银朱钗打扮的光鲜亮丽。这是椿家长女,也是现在椿家酒楼的大老板——椿礼。她育有两女一子,两女椿嘉、椿姝早已成家,小儿子椿立去年也出嫁了。此刻她的两个女儿也站在后面看热闹,嬉笑着,想着这事如何收场。
椿凌夷四下望着,仍未看到今日的主角,台下已经挤满人了,她有些着急“派人去找,别误了吉时。”说着手中的龙头杖重重敲在地上。
“祥桃已经让人去找了。”椿礼连忙上前扶其坐下,“这个椿三,咱们供他吃穿用度,养他十八年。今日还大张旗鼓地替他招亲,他这般不领情,我看,今日他求不得妻主,咱们椿家也不能留他了!”。
原来是在招亲那!椿礼口中的椿三是椿凌夷二女儿椿意的小儿子——椿祈钰,此人长相俊美,性爽自在,是雁北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是椿家第三个出生的孩子,虽有姓名,椿祈钰,但椿家的人都叫他椿三。
“祖母替我选妻主,我当然要寻一处宝地,看看都来了哪些美貌的姑娘们!”轻逸的笑从唇边溢出,爽朗的声音在空中传来。
“在屋顶!!”围观的人只顾看着花台,无人注意这花台顶上早就有人在看戏了,台下女人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椿三!这里!这里!”,尖叫声此起彼伏。
“你还笑的出来!还不赶紧出来!!!”椿礼等了一上午本就心烦气躁,此刻只听得声音见不到人,气的大声喊道。
“哈哈。这就来!”话音未落,人已从屋顶转到花台上,落在了椿凌夷身旁,甜甜地叫了声“祖母。”只见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