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落贵族家的子嗣了。”
安宁:“一个人有见识,大家就会说他是没落贵族什么的,这是不对的,平民也可以有见识。”
皇后:“不愧是奥尔良公爵的门客,公爵大人都快把平民们捧上天去了。”
皇后身后的一名女性立刻接口道:“可惜这是法国,平民只是第三等级,是臣民。”
安宁看了眼说话的女性,疑惑的问:“您又是哪位?”
女性:“哦悄悄,‘您又是哪位’,玛丽,你看看,这位平民一点不懂得舞会上的礼节。”
听到女性直呼皇后玛丽,安宁大概猜到了这位女性的身份,她应该就是皇后的闺蜜朗巴勒夫人。
安宁的猜测马上被克里斯蒂娜证实了:“安迪,这位是朗巴勒夫人,是皇后殿下的好朋友。”
朗巴勒夫人哼了一声:“昨天我听说雷吉诺德被一个平民挑战了,今天还想去看看热闹呢,但是转念一想,觉得平民肯定会被经验丰富的雷吉诺德秒杀,就没去。”
安宁:“所以您错过了今天我的精彩表现啊。”
朗巴勒夫人翻了翻白眼:“我虽然没有去看,但也能猜到一定是因为雷吉诺德轻敌了。不过您这么悠然自得好吗?雷吉诺德的父亲李夏尔侯爵可是非常宝贝这个儿子的,我猜等消息传到他的领地,他就该到巴黎来找你兴师问罪了。”
安宁挑了挑眉毛:“我以为贵族们都住在巴黎呢。”
这个年代法国贵族很多都不呆在领地,而是在巴黎购置房产常住,把自己的领地交给管家和代理人打理。
这个时代的法国农民很多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自己的领主老爷,只知道老爷的管家会来收税。
法国乡村的生活组织者,早就从领主老爷,变成了各地的本堂神甫。
当年封建领主对臣民的统治,早就名存实亡了。
但是凡是总有例外。
这些依然住在乡下的贵族,大革命爆发之后就被农民们送上了路灯柱。
朗巴勒夫人趾高气昂的看着安宁:“李夏尔侯爵喜欢他的城堡,他只是把宝贝儿子送到巴黎来读书而已。现在他的宝贝儿子被你弄死了,侯爵肯定会扔下城堡,气势汹汹的过来兴师问罪,你就等着吧,会有好戏看的!你最好给自己找个好律师!”
玛丽皇后看着安宁,朗声道:“你可以去求求公爵,让他帮你找个律师,就是不知道巴黎的律师们会不会为一个鞋匠的儿子打官司。”
安宁笑着纠正道:“我爸爸是个皮匠,和鞋匠不一样。当然他也做鞋子,但主要的工作还是皮制品。”
皇后和闺蜜似乎被安宁的纠正逗了了。
“玛丽你听听,皮制品!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这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呢!”
“我听到了我亲爱的,对平民来说,皮制品可能确实是贵重品了吧!”
安宁:“抱歉,我忘了这是皇宫,在皇宫里,锁具才是贵重品。”
克里斯蒂娜:“噗!”
不小心笑出声的克里斯蒂娜赶忙板起脸。
皇后恶狠狠的盯着安宁,显然安宁这句戳到她痛处了。
她的丈夫,法王路易十六,是个出色的锁匠,对摆弄各种锁具的兴趣,比摆弄自己皇后的兴趣要大得多。
“你知道吗?”皇后咬牙切齿的对安宁说,“如果是在以前,刚刚这句话就足够让你被绞死了。”
安宁耸了耸肩:“可惜现在有巴黎最高法院,皇室再也不能随便绞死人了。即使是我这样一个皮匠的儿子。”
这个时间段的法国最高法院,其实是贵族和新兴资产阶级用来限制皇权的机构,法院不光会阻止国王随便处死人,还会阻止国王的一些政策。
后来法皇为什么要召开三级议会,一大原因就是最高法院说你要增税,就必须召开三级议会,不然不许加。
玛丽皇后对安宁的不满写满了整张脸,这时候克里斯蒂娜忽然清了清嗓子:“嗯,皇室还欠了我父亲……”
“两位请您尽情享受舞会。”皇后展现了惊人的变脸天赋。
安宁忍不住来了句:“皇室都欠债那么多了,还开这么奢华的舞会没问题吗?”
克里斯蒂娜轻轻踢了下安宁的鞋子。
皇后和闺蜜装作没听见安宁的吐槽,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克里斯蒂娜拉着安宁:“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们吧,大家一定很想见一见打败巴黎决斗王的平民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