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未雨绸缪嘛,先找好律师,省得真发生什么事情之后手忙脚乱的。”
“那直接拜托公爵大人的律师不行吗?”
安宁:“我想拜托一位愿意帮平民打官司的律师,这样才能确保他尽心尽力。”
米拉波:“愿意帮平民打官司的律师我倒是认识一些,但是他们现在都不在巴黎。”
安宁:“我听说巴黎大学有一位从阿拉斯来的学生,他父辈一直为平民打官司,想必他也乐于帮一位皮匠之子。”
米拉波:“阿拉斯……你不会是指那位‘罗马人’吧?”
安宁疑惑的问:“罗马人?”
米拉波:“你不知道?巴黎大学有个从阿拉斯来的学生,因为拉丁文和希腊文说得非常好,有了个罗马人的绰号。他还曾经在现在的国王陛下和皇后殿下访问巴黎大学的时候,用拉丁文朗诵赞美诗。”
安宁想起来了,罗伯斯皮尔学生时代确实对路易十六朗诵过献词,自己是在某个历史类的营销号上看到的,营销号还感叹那个时候的罗伯斯皮尔肯定想不到自己会把路易十六送上断头台。
安宁:“说不定确实是这位罗马人,您认识他吗?”
这时候米拉波的老仆人埃文斯太太和梵妮一起端来了茶和点心。
米拉波做了个请的手势:“吃点点心吧,这是昨天罗兰夫人派人送来的,可是好东西。”
看起来米拉波确实如同传闻一样,有着非常好的人缘,经常有贵族夫人给他送一些点心和小礼品。
安宁尝了一块点心,甜得他想吐。
这个年代法国已经有了加勒比殖民地,蔗糖应该不想以前那么紧俏了,但显然做点心的师傅还是把甜味当成了一种奢侈象征,使劲放了不少糖。
米拉波笑道:“甜得可怕对吧,因为该死的战争,英国人封锁了我们的海上贸易,现在市面上糖的价格升了好几倍呢,于是贵族家的甜点就玩命加糖,炫耀自己的富庶。”
原来如此。
安宁都快忘了现在法国正在打迟了快30年发生的七年战争了。
米拉波又说:“我倒是不认识这位罗马人,但是我知道他经常在哪个俱乐部露面。布列塔尼那边的人组织了一个聚会,这位从阿拉斯来的人不知怎么的也经常混在里面。”
安宁咋舌,雅各宾派的雅各宾俱乐部最开始就是布列塔尼俱乐部,主要是一群布列塔尼人。
不过罗伯斯皮尔经常出席布列塔尼人的聚会确实挺奇怪,他的家乡阿拉斯属于海峡省,在加来这边,离布列塔尼远着呢。
安宁:“你有办法让我也加入这个聚会吗?这不会是什么贵族聚会吧?”
“当然不是,实际上现在这种聚会,大部分人都是平民,贵族们社交主要靠舞会,永无止境的舞会,全是那位赤字皇后带的头。他们宁愿借债也要办奢华的舞会。”米拉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要是大部分贵族都像奥尔良公爵这样会做生意会,法国的财政也不至于这个样子。”
米拉波顿了顿,正好这时候窗外传来午间矫正时间的号炮声音。
他立刻掏出怀表,校准时间,嘟囔了一句:“居然晚了五分钟,看来我应该找个地方修一修这怀表了。”
然后米拉波站起来:“这样吧,你想找罗伯斯皮尔,下午我带你去布列塔尼人的聚会吧,没准能碰上他呢。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你不用太过担心,一个侯爵而已,你可是公爵大人的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