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快一年了,土地又欠收,挨过今年,明年还打的话,咱们怎么活呀。”
“那也不行,我不会投降大明的。”
“那让你儿子也去打仗啊。”
“我儿子大的才十四岁,小的才十岁,怎么让他们去打仗。”
“你家交得起粮不用抓人,我交不起,我儿子才十三岁不还是被拉去了,就会说风凉话。”
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说了起来,渐渐的又是争吵不断。
人啊,首先都想着要活下去,总不能守着万亩良田饿死吧。
等到一群人乱哄哄的吵完散去,之前那个农户单独找到瘸子说:“瘸子,明军说他们在头顿港吗?”
“是啊。”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可以和他们通商贸易啊。”
“你什么意思,想去试试看。”
“试试总好的,家里也没余粮的,要是下次征粮不够就得充壮丁,我想着家里还藏着点东西,跟明军去换的可能换点东西回来,黎朝那些人看到了只会抢,换不了多少东西。”
瘸子小声的问:“什么好东西啊。”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农户充满了警惕。
“不问就不问么,瞧你那紧张的样子还以为你藏了什么宝贝,你家能有啥值钱的。”
“我不管,我明天去港口看看。”
“你等等。”瘸子叫住了农户。
瘸子想了想,拿出了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农户:“这封信帮我一并带过去。”
“给谁?”
“你就随便找个人,说大明学子阮扬递信给大明军指挥好了。”
“行。”农户一口应了下来
“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瘸子小心翼翼的叮嘱。
农户走后,瘸子阮扬眼神变得凶狠了些,自言自语的说:“哼,当初衙门毁我,黎朝看不起我,我本意图报效,却百般嘲讽我是个瘸子,今日我便投效大明军队。”
……
三日后巴地头顿港内,朱瞻墡正在吃午饭,却听见有人来报。
“殿下,港口防御墙外,有农户来卖他们家祖传的一截沉香木,还带来了一封信。”
这几日军队在港口内休整,也在搭建临时的城墙作为防御工事,已经陆陆续续有几个农户来尝试和明军交易了。
“信?什么信?”
“对方说自称大明学子阮扬递信给大明军的指挥,属下不敢看,给您送来了。”
为了安全,小生查看了之后念给了朱瞻墡。
“在下大明学生阮洋,洪武三十年过试秀才,但报国无门,曾多次力荐削除交趾门阀氏族,却被门阀生生打断了腿行动不便,此次黎利率军反叛,学生数次上书劝解无果,近日得知大明军队大败黎朝叛军深受鼓舞,学生在乡间教书育人十数载,也算有些人缘,若大军不弃,学生也愿为大军效劳,请许一官半职,让学生为大明报效。”
朱瞻墡听完笑了出来,这郁郁不得志的文人自称秀才,想要报效大明。
“殿下,这或许只是个无名之辈,不必过多理会了。”小生读完便说。
朱瞻墡微笑摇头:“不,写这封信便不会是个无名之辈,而且好歹是我大明的秀才,过了秀才便是官,既然有心报效,赏他个一官半职又如何,这样吧,你让来的农户带回去一封信。”
“信上就说奉珠江郡王令,封他为周围几个村子的粮长,督周遭粮税之事,向百姓宣传可与我大明军队在港口交易,凡收上了一份税粮,他得十分之一,缴纳税粮的百姓皆受到大明军队庇护,若有意愿可以来港口周围造房,事情办的好了升他当知县。”
“殿下会不会是敌军的计谋啊。”小生担忧的问。
“敌军要是有此计谋,我倒是想要见见出计谋的人,我也想见见这位“大明学生”。”
农户用他家的沉香木换了粮,换了钱,高兴的回到家,将信交给了瘸子。
瘸子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看完了里面的文字和红灿灿的珠江郡王官印,带着笑容,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淌了满脸。
农户见瘸子这般模样,半好奇半嘲笑的说:“瘸子你咋哭了,难道明军要给你讨个媳妇不成?”
瘸子瞪了农户一眼:“粗鄙之人,满脑子只有这些粗浅东西,罢了不和你说,你懂个屁,你连媳妇两个字都不会写。”
“那你就说错了,我一辈子就会写媳妇两个字,当年为了讨媳妇学的。”农户拿起木棍在地上歪歪捏捏能认出写的却是妻子二字。
瘸子大笑了起来,农户不解:“难道还有其他写法不成。”
“媳妇啊有四种写法,你这是一种而已。”
农户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算了算了,那你说说你为啥刚才又哭又笑的。”
“我啊,我,当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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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群里分析一下四种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