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个血手印不吻合,我断定,血手印的主人不是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那么,来到这个山洞的血手印的主人在哪儿?他么的,不可能直接蒸发了呀,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小心归小心,我还是走到地金童身边,蹲了下来,一检查,发现他真地只剩下半口气,离死不远了。
而且,我还发现,地金童身上的尸气近乎于无。
地金童身怀生气与死气,行走阴阳之间,是天地不容的“活死人”,不折不扣的半生半死,但他现在,尸气没了,阴阳平衡彻底崩溃,神仙难救。
我思虑再三,决定给地金童续一口气,吊一吊他的小命,问他一些事情,于是朝他体内打入一道阳气。
阳气甫一打入,地金童猛地抬起头,长长地呃了一声,接连吸气,然后他有了点精神,看到了我,这一看,他眼睛一睁,眼神闪烁愤怒和仇恨的厉芒,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
然而,这样凶恶的眼神只维持了瞬息,他的神情骤然变得无比黯淡,整个人消沉下来,似乎意识到自己离死不远,与我的恩恩怨怨已然变得微不足道,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问他:“谁伤的你?”
地金童撇过头,愣是不吭声,我冷笑:“伤你的人是天玉女吧?”
地金童豁然抬头,只瞪向我,似乎格外震惊,脱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摊开双手,简单地道:“猜的呗。”
见他直皱眉,我叹口气,指着外面的夹缝,解释道:“我尾随血迹来到这里,见到两具干尸,再加上你身上的尸气没了,成了这副样子,这还猜不出来么。”
深深地看了地金童一眼,“天玉女受伤太重,失血太多,体内阴阳失衡,尸气彻底吞噬了生气,她,尸变了吧。”
听到我的话,地金童眼神再度黯淡了三分,瞳孔深处涌现出浓烈的悲哀,忽然流下两行泪来,对我说道:“从我们被炼成活死人那天开始,我们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我们曾发过誓,即便要尸变,也要一起尸变,一起做粽子,永远也不分开,只是万万没料到,她会彻底失控,连我都认不出来,突然对我下手……”
我听了,直叹气,心说你们两个也真够浪漫的,将来的梦想居然是一起做粽子,太他么逗了。
活死人是没有未来的,与尸气为伴,无异于站在刀尖上舞蹈,一不小心,就会遭到尸毒噬心,彻底尸变成粽子。
我见地金童有感而伤,心想这是聊天的好时机,便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地金童一哭出来后,所有的戒备心全然放下,对我没有抗拒,敞开胸怀说了许多,听到我一愣一愣,这才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石溪道观的观主石溪真人觊觎北派掌教之位久矣,只是一直囿于没有夺位的实力和机遇,私底下咬牙切齿,很不甘心而已。
直到吉田惠子的到来,命运的转轮悄然碾动,把许多人搅和了进来。
石溪真人对这个日本女人非常上心,他们很快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他从吉田惠子那儿得知了,发生在十八年前的一段秘事。
吉田惠子的父亲吉田渊,在娃儿山的地下深处,偶然发现了仙迹,而且与我的先祖左慈有关,证据就是吉田渊手里握有徐整写的《左慈列传》的手抄残卷。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