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失心疯

稀奇。

    二娃说：“狗蛋说得对，如果娃在咱们这里看，没效果，我看还是到县上的医院去看看，保证就好了。”

    几个人说着吃着，吃过饭，二娃跟狗蛋都回去了。

    舅母过来坐下吃饭，说：“你当初就不该把这两个人叫到一起！你看他俩就说不到一块儿。二娃明显看不起狗蛋，狗蛋也不愿搭理二娃，坐在一起还把人难受的。”

    三舅说：“有啥说不到一块儿的，过去都挺好的，小时候还一起耍呢。这是时间长了没见面，没说话，就成了这样，多说说就好了。”

    下午舅婆跟舅爷从石鼓山回来，说是爷给了一个囊，里面装着符，让娃带着。另外还有一张符，让烧了，对着水让娃喝。石头现在一天到晚不说话，也不走动，啥事都听大人摆弄，让干啥就干啥，舅婆小心翼翼地把符烧了，把符水和好，端过去给石头，石头接过去就喝了。

    符在娃身上才挂了一晚上，第二天娃就又发病了，胡踢乱蹬，又是说又是笑的。三舅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拉着骡子就往独庄子跑。还没到地方，二娃骑着马赶上来了，说：“你刚才咋不言传，我在家呢！骡子快还是马快！你往回走，我去请先生。”骑着马飞奔而去。三舅掉头就往回走，时间不长，二娃跟先生就过来了，二娃喊着：“我跟先生先回去，你后头走。”跑远了。

    三舅到家的时候，石头已经睡着了，他的嘴上，鼻根上，还有头上，到处都扎着针，立了一屋子的人，村里好几个人都跑过来看。舅母坐在炕沿，眼泪流得长唰唰的，看着石头。三舅走得满头大汗，他顾不得擦汗，过去问：“娃咋样了？”

    先生说：“暂时是控制住了，不过这病，我看好像不简单，药是管不住了，要是不行的话，我看还得另请高明。”

    舅爷说：“这病好歹都得烦劳你给看着，咱们这十里八乡的，谁还能看病看过你！药费啥的你都别担心，只要能给我娃把病看好......”突然就说不下去了，蹲在地上直抹眼泪。

    先生说：“你别着急，等会儿看娃醒来了怎么样。”

    村里人都在旁边小声议论：“没见说娃咋了啊！咋猛然间这么严重的。”

    “说是都有一段时间了，二三月份的时候就有过一回，不过后来好了。”

    “小小的娃么，咋能得这病呢？”

    刘老太跟舅婆站在一块儿，低声说：“我那几天让你给娃到山里去问爷，你去了没有？”

    舅婆说：“去了，昨儿个就去了，爷给的符就在娃身上带着呢，还让给娃喝了些符水——你说会不会是符水把娃喝的？娃这段时间一直好好的，自二三月份到现在，再没出过这情况。刚问爷回来就成这样了。”

    刘老太赶紧说：“不敢胡说，爷在空中能听见。肯定不是的，我看是符把怪东西逼出来了才成了这样。”

    “逼出来了娃咋还是这样呢！”舅婆叹息着，抹眼泪。

    三舅难过得在屋里呆不下去，他起身到场边，一手扶着树，眼泪顺着脸流下去，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隐去了。他使劲儿擤了鼻，在树上抹了，回头无意间看到那块儿泰山石，这才发现，石头已经沉得只剩个顶子了，五个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沉下去了。这块儿地不是舅爷夯瓷实了么！咋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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