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以及城头的士兵,庆幸自己逃出升天。
“白勇,收拢人手,随我冲杀,这边留给陶将军即可!”孙宇停下脚步,翻身下马,连续的冲杀,战马也需要休息,待会还要继续。
新安军士兵无心恋战,这种扫尾的活,交给陶桂部下即可,他们需要转战前方的神卫军。神卫军乃是南唐精锐,凭借手中的骑兵,孙宇并无把握,若是有白勇携带四团精锐助阵,胜率就要高上许多。
“末将遵命,快,收拢人手,这边集合!”白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方才刚出城时的搏杀,可不轻松。
至于陶桂,很满意这清理战场的活,他手下被整编之后,早已不复之前的精锐。让他去跟神卫军搏杀,还真的有些怵得慌,留在这里抓抓俘虏,维持一下秩序,还是很好的。
所有骑兵,为了让战马能够多恢复一下体力,全部下马,牵着马往西,准备绕到城池的西面,对神卫军发起攻击。
曲良骥这会也有些懵,原本攻城战打得好好的,他一门心思盯着城头,本来不报希望的撞车,却一下撞开了城门,搞得他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还没来得及组织大批人马杀进去,便看见大批精锐从城门处鱼贯而出,这是准备出城野战了。
“传令下去,收缩,布阵!”曲良骥嘴角微微一笑,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投石机给砸得受不了,准备出城毁掉,他自然不能让其得逞。
原本正在攻城的神卫军士兵,快速收缩,围着沙土垒砌的形成一道防御圈,将投石机牢牢护在身后。
林肇庆立于城头,并没有下城作战的打算,反而不断下令,调动人马,往神卫军侧后方绕去,他的职责是,尽可能牵制住神卫军,不让其全身而退。
曲良骥对此直接无视,就这点人马,还想包圆他,那就是找死。他在寻找机会,准备在其薄弱处,直接切断,分割剿灭。
“大将军,快看!”就在曲良骥盯着林肇庆麾下人马,寻找弱点的时刻,身旁的亲兵校尉指着后方对他说道。
曲良骥一脸疑惑转身,随即便心中大怒,只见数千溃兵,正朝着他这边涌来。只看装束,就知道是新安军。
“这,简直就是猪狗之辈!”曲良骥感觉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简直快要喷涌而出,怎么就突然溃不成军了?连个消息都没传过来。
其实这事,曲良骥倒是冤枉他匡仲耒了,他是早早便派人来传递消息,但是白勇事先在城外埋伏了两支斥候小队,将其传递消息的人马给截杀了。
曲良骥跟匡仲耒二人,连日压着城头攻打,都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被其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溃兵的后方,有骑兵在游弋,虽然没有冲锋,那也是货真价实的骑兵。
曲良骥老脸一抽,骑兵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那位曾经的南唐战神,一定就在不远处,他的命,已经悬于一线。
每一次忠勇军骑兵出动,都是全力一击,令人难以抵抗。
“命令前方结阵,准备抵御敌军,溃兵不得入,当阵前而立,为我大军先锋,你亲自去,不听号令者,杀无赦!”曲良骥不想死,他已经不抱有战胜对方的希望,他只想保持阵型不倒,熬到天黑,他便能从容而退。
“卑职,如何能够命令匡大将军?”校尉吓了一跳,这溃兵里面,肯定有新安军节度使匡仲耒,否则肯定是四散奔逃,不可能聚起这么多人。
“本将的话,听不懂?但凡不停号令,杀无赦!”曲良骥双目一瞪,这匡仲耒,该为此战负责,死有余辜。
“卑职遵命!”校尉立刻懂了,直接一挥手,带着手下往东而去。
孙宇一行,脚下步伐很快,却依旧牵马而行,跟在溃兵后方,若是溃兵能够冲散对方的阵势,那就再好不过。
白勇率领的二团将士,也纷纷摩拳擦掌,大战就在前方,只要啃下这块硬骨头,歙州之战,就要结束了。
“来人止步!阵前结阵!”
“拿起你们的武器,对准后方,不许冲阵!”
“全部停下,不听号令者,杀无赦!”
神卫军阵前,已经严阵以待,不停有人在喊话,试图令溃兵停下脚步。
溃兵的后方,有数百骑在游弋,时不时驱马靠前放上一波冷箭,令溃兵跑动得更快了,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曲良骥立于高台上,目光越过溃败的士兵,后方出现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幕,大批的战马出现在他的视野。
现在摆在曲良骥面前,只有收缩防御一条路,逃跑的话,会被对方骑兵尾随袭击,惟有不动如山,通过坚定的防御,令其无功而返。
“让开!”匡仲耒喘着粗气,挤开争吵的人群,他好不容易逃到这,就是为了躲到神卫军中,没想到居然不放行。
“大将军有令,阵外结阵,抵抗敌军,违者,杀无赦!”方才的亲兵校尉,走到匡仲耒跟前,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意思?我也不行吗?你看看清楚,滚开!”匡仲耒怒了,他曲良骥是大将军,老子也是好不好,哪怕吃了败仗,也不是你这种校尉可以阻拦的。
“大将军有令,不行!”校尉无动于衷,若是任其进去,恐怕丢命的就是他自己了。
“老子砍了你!”匡仲耒气急,直接抽出腰间长刀,他就不信了,还真敢拦住他,当他这个节度使是摆设不成?
随行的亲兵,也纷纷抽刀,准备跟随匡仲耒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