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钟萱,“嗯。”
两人上楼,直达简宁办公室,钟萱径直走到沙发前入座,没多余的废话,直接把文件打开,拿出里面的几张纸质资料。
“前几年刚好不是有一段时间全球金融危机吗?那个时候傅氏其实也牵扯其中,为了保住傅氏,那个时候傅和平做了长达半年见不得光的生意。”
钟萱说着,把手里的资料递给简宁。
简宁翻看两页,脸色一沉,“这些是傅和平做的?”
资料上的生意太过隐晦,简宁担心隔墙有耳,不敢直接说出口。
钟萱点点头,“我刚拿到资料的时候跟你一样惊讶,不过,事后我已经找人求证过了,确实是真的,只是他只参与了最开始种植,后续的并没插手。”
只参与了种植也不是小事。
这可是罂/粟啊!
简宁拧眉没作声,心情复杂。
不用再收集其他资料,就单单简宁手里这份,就足以让傅和平身败名裂。
见简宁陷入沉默,钟萱侧头看向她,“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自己掂量好,决定权在你。”
简宁回看钟萱,“你官司那边会用这份资料吗?”
钟萱笑着摇头,“不会,我扳倒傅和平,只需要拿到他买通监狱同犯人的证据就可以了,这件事太大,说实话,我怕给自己惹麻烦,况且,杜母给我的那个价,也不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险。”
简宁抿唇,道谢,“钟萱,谢了。”
钟萱戏笑,“跟我客套什么?”
简宁弯起唇角,深汲一口气,看向钟萱受伤的手,“手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瞧瞧?”
钟萱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无所谓的笑笑,“没事,纪家的医生你还信不过吗?都是给他们家手下养的那群打手看病的,我这点小骨折,对于他们而言,跟创破皮差不多。”
简宁点头,“确实。”
简宁话落,陷入了沉思。
手里这份资料,只要抖出去,足以让傅和平把老底坐穿,但与此同时,也就断了她跟姜韵和傅瑾衍的情分。
简宁内心纠结,心烦意乱。
瞧出简宁心绪不宁,钟萱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在她肩膀拍了拍,“这件事你考虑好。”
简宁,“嗯。”
两人在办公室坐着闲聊了会儿,钟萱律所还有事,起身离开。
简宁送她出门外,原本想亲自开车送她,却被钟萱拒绝,“我自己打车就行,你最近的糟心事多,等你手头的事都处理完,我一定好好宰你一顿大餐。”
简宁莞尔,“好。”
目送钟萱打车离开,简宁返身回办公室,刚进门坐下,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简宁拿过手机屏看了一眼,在看到上面显示傅和平的来电提醒后,先是顿了下,随即按下接听。
电话接通,简宁张张嘴想喊声‘爸’,话到嘴前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心里满是恨意,那声‘爸’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讽刺虚伪。
好在,没等她说话,傅和平那边已经先开了口,“简宁,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
傅和平说话语气冷淡,简宁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好。”
傅和平,“就在城西的那个茶庄吧!”
傅和平说完,也没多说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盲音,简宁看了眼放在办公桌上的资料,心沉了几分。
开车抵达傅和平指定茶庄时,简宁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居然是秦屹的私人茶庄。
简宁停下车踩着高跟鞋走进,由服务生领着抵达包厢。
进门,傅和平正盘腿坐着沏茶,看到简宁,傅和平眼皮抬了下,“坐。”
简宁落座,视线扫过傅和平的脸,他神情太过平静,让她一时间根本搞不明白他约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傅和平气定神闲的递给简宁一杯茶,看着简宁浅抿,目光清冷的看向她,“最近收集了我不少证据吧?”
简宁喝茶的动作一顿,僵住。
见状,傅和平低头端起茶杯浅呷一口,“我原本以为你就是小孩子气头上瞎闹腾一阵子,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让人着手往深处挖。”
小孩子气头上?
他居然会觉得她不过只是一时气恼?
简宁握着茶杯的手倏地收紧,汲气,“傅叔叔,对于当年的事,您难道就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傅和平放下茶杯,神情淡然,“没什么可解释的,就如你知道的那些,当年我确实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从你妈手里拿到了简氏的竞标底价。”
看着傅和平丝毫没有一点愧疚感、云淡风轻的模样,简宁心底怒意渐渐升起,咬牙,“您难道就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
傅和平剔看简宁,连眉都没皱一下,“商场如战场,这都是正常的商业手段。”
简宁闻言,蓦的站起身,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茶桌上,茶水洒出来大半,“商场如战场!那您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有考虑过姜姨的感受吗?她跟我妈可是十多年的知己闺蜜!!”
提到姜韵,傅和平眉峰轻蹙了下,道,“老实说,我也没想到你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寻死。”
傅和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的嫌弃。
似乎,祝惜的自杀,全是她自己的错,而且还连累给他人生造成了污点。
简宁被傅和平的表情深深刺痛,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就是,这么多年以来,你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是吗?”
傅和平抬头看简宁,“我做错了什么?”
傅和平话落,不等简宁再说什么,直接继续说,“我今天约你来,是想告诉你,趁早收手,别再做那些无谓的调查,早些年的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现在你都跟瑾衍结婚了,未来……”
不等傅和平说完,简宁冷笑,“没关系,我们俩可以离婚。”
听到简宁说要离婚,傅和平脸色瞬间阴沉几分,“你说什么?”
简宁对傅和平的那点仁慈,在刚才的聊天过程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语气温凉,“我说,我可以跟傅瑾衍离婚,即便是我们俩离婚,我也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
傅和平闻言,脸色彻底阴翳,“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因为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因为一个去世的死人,你就要搞得我们傅家鸡犬不宁?”
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一个去世的死人?
简宁嘴角轻扯,“在您眼里那个不值一提的死人,是我妈!”
傅和平见简宁情绪这么激动,皱眉站起身,“简宁,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你妈已经去世多年,你难道要为了你妈,舍下瑾衍,舍下多多?”
有些交谈,完全就是无用交谈。
简宁看着傅和平一心只为自己家人着想的样子,蔑笑挑唇,“我本身就已经家破人亡,也不在乎多几个人。”
简宁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傅总,您等法院通知吧!”
简宁话落,拧动门把手开门。
在房门打开的刹那,简宁跟站在门外的傅瑾衍四目相对。
简宁呼吸一窒,心慢了半拍。
她不知道傅瑾衍在门外听了多久,又听进去多少,红唇翕动,“瑾衍。”
傅瑾衍没作声,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回包厢。
傅和平被简宁的话气的不轻,正捂着胸口喘气,傅瑾衍看他一眼,转过头看简宁,嗓音略带沙哑,“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你说,我尽量满足你。”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边是自己最深爱的女人,伤害哪一方,他都心如刀割。
傅瑾衍话落,捏紧简宁的手腕,低头看她,眼底满是乞求,“我就一个要求,我爸年纪大了,还有心脏病,能不能不送他进监狱。”
简宁闻言,一颗原本带着期翼的心霎时落地,摔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