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哎呦一声,惊动了里面挨骂的人,“这是怎么了。”
费连见唐知来,手里还端着个盆子,质问唐知又要干嘛。
唐知笑说,“赵大武娘早上给我送好多冻梨,我寻思以前苏荷可喜欢吃了,就缓了几个给她送来,没想到你又骂她,你总骂她干嘛,苏荷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干过这么多活,你不是喜欢她么,怎么的,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这一句话问的费连脸色极其难看。
苏荷的脸色更是难堪。
唐知将小盆子放在苏荷手里,“尝尝,可甜了。吃完记得把盆子给我送回去,两块钱买的呢。”
唐知脸上挂着笑。转身就走。
她回头看来着,苏荷端着盆子在门口愣了很久。
唐知拉下脸上的笑,面无表情的回了吉祥。
在她看来,这才只是个开始。
但一开始唐知觉得,无论怎么样,费连和苏荷都是有感情基础的。
就算可怜苏荷,也轮不到她去可怜苏荷。
但有一件事彻底打翻了唐知对费连和苏荷未来命运的看法。
让唐知明白,苏荷的苦日子应该是真的来了。
初三那天晚上,唐知他们三个人终于把年三十那天做的年夜饭全部打扫干净。
苏花又做了一桌子新花样,唐知见到吃的就心情好。
心情好就吵吵着非要喝一点。
王哥笑她,“就你那点小酒量,可少喝点吧。”
唐知这次算是听话,就喝了一点点,脑袋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可能是喝的太少,还没等天亮。
唐知就醒了。
外面黑漆漆的。
只有点点红灯笼的亮光。
唐知躺在炕上,辗转反侧,说啥都睡不着了。
她叫了两声苏花。苏花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唐知睁着眼睛看着顶棚。
突然有人低声哭。
唐知急忙安静下来,仔细去听。
她这后屋的炕上,隔壁就是费连的山货店。
山货店里面的结构她是见过的。
这一堵墙后面,不就是一个睡觉的屋么。
难道是苏荷的房间?
意识到这一点。
唐知懵的从炕上起来。
趴在墙上仔细听。
果然听到有人断断续续的在小声哭。
之前这三间店铺都是苏达的时候。
他是将这里打通的。
也就是说,这本来是一张大炕。
后来店铺卖出去,后来的老板也就直接在上面砌了一堵薄薄的砖,所以隔音效果不好。
唐知听着。
那边有开门声。
好像是有人从外面走了进去。
哭声突然就停了。
然后就没了动静。
唐知蹙着眉听了十几秒,都没听到声音。
突然一声尖叫,吓得唐知猛的离开了墙壁,
对面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费连,你要干什么、”
这是苏荷的声音。
这果然是苏荷的房间。
费连的声音从墙壁穿了过来,“苏荷,你还跟我装什么贞烈女,你说我干什么。”
唐知不知道苏荷做了什么,只能听到苏荷好像是从炕的另一头躲到了里面,“费连,我们还没结婚呢,不能做那种事。”
费连冷笑,“你也知道我们还没结婚,那我让你住在店里,你不是也没拒绝么,那你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么,过来,别逼我对你动粗。”
苏荷重重的喘了两下,脚踝被费连抓住,拖了过去。
唐知觉得接下来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这一幕简直像极了,前世,她被人睡的时候,苏荷和费连和舅舅在隔壁打麻将的样子。
唐知的心跳加速,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听下去。
那边的苏荷又是一声尖叫,然后便是俩人呼哧带喘的声音,唐知急忙躺回被窝。
唔上耳朵。
她能想想到苏荷现在有多绝望。
就好比前世那天,她有多绝望被赵大武睡,此时此刻的苏荷就应该有多绝望。
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费连,那么想要嫁给费连。
可走到今天,他竟然以这种方式强要了她。
这种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好受。
更何况,走到今天,家境落败,父亲下狱,从前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苏荷这位大小姐。
唐知面无表情的躺在被窝里。
即便唔上了耳朵,她的脑子里全是苏荷的哭声。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9点了。
苏花已经起来烧火。
唐知穿好棉袄,叠好被子,还愣愣的坐在炕上发呆。
直到苏花忙完,进来将屏风叠起来,王哥也从外面散步回来,俩人见唐知脸色不太对。
苏花将饭菜端过来,王哥摆了筷子,落座后,才问道,“你这是咋了,魂不守舍的。”
唐知的眼下一片黑,这是晚上没睡好的罪魁祸首。
唐知愣愣的抬抬眼皮,她是有些疲惫。
但是她总不能对俩人说,她昨晚听了一宿的墙根,听到费连对苏荷…
呸呸呸。
一大早的,不吉利。
唐知摇摇头,“可能是喝多了。”
王哥说,“我就说你别喝,你那点酒量喝了就难受,行了,苏花你把那瓶酒藏好,烧菜用,以后可别让她看见酒这种东西。”
苏花说好。
唐知笑了笑,穿上鞋子去洗漱,弄好之后,才回到饭桌旁。
唐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苏荷被费连那个的事,怎么就挥之不去。
就连吃饭都没吃太多。
苏花一度以为她的手艺出了问题。
看王哥吃的香,她才压下疑心。
吃完饭,有人过来找王哥出去上山抓鸟。
唐知一愣,“王哥,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抓鸟。”
王哥咧嘴一笑,“那行,你不去就在家里呆着,等我带着好东西回来。”
北方冬天比较长。
农民都在家里猫冬。
实在是呆的无聊,有些人便去山上打猎。
就好比赵大武。
王哥一走。
屋子里更冷清了。
苏花忙着烧火,烧水。一天有忙不完的活。
唐知就坐在窗户边一个人想着心事。
等苏花忙完出来,唐知已经吃完一盆瓜子了。
苏花坐在唐知对面的小椅子里,问道,“你这是咋了,从早上起来就失魂落魄的,跟丢了魂一样,跟姐说说,咋的了。”
唐知抬眼看了看苏花。
深吸一口气,又萎靡的吐了出去,“我昨晚听到…”
苏花神经紧张的问,“听到什么了?”
唐知有些不好意思。
唐知怎么可能不懂这些男女之情。
她可是活了两世的老女人。
但是让她对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孩子说这种事,她实在开不了口。
苏花急的不行,“哎呦,你到底听到什么了,你这不是让我着急么,快说。”
唐知看着苏花的眼睛,“那我说了,你可别不好意思。”
苏花点点头,示意唐知快点说。
唐知说,“我昨晚听到费连把苏荷给那个了。”
苏花第一次还没听懂,“给哪个了?”
唐知翻了个白眼,她好容易开口说,人家苏花压根不懂。
唐知眉头一蹙,“就是男女之间,还能哪个。”
苏花脸顿时一红,张了张嘴。
她虽然没结婚,还是个孩子。
但是她也不是一点都不懂。
小时候,她也经常听到苏达和后妈在房间里嘻嘻哈哈,一开始小的确不懂,后来渐渐的也什么都明白了。
苏花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反倒还安慰唐知,“这不是很正常么,苏荷肯定是费连的,俩人早晚得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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