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知道房子悄悄卖了人都走了，在外地才来了一个电话，说丛蓝蓝要结婚了，对方条件不错，叫丛慧不要担心。

    丛慧胸口有团郁气上不去，下不来不消不散的，搁在胸腔把五脏六腑都压疼了。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连夜就跑了？

    怕什么啊？

    要说丛慧也是一个二百五，她妈活着的时候父亲瘫痪在床上，两个老的都是纪宝玉给养，纪宝玉这女婿做的好啊，丈人丈母娘吃的住的用的花的都是他出，丛慧拿他也不管，丛慧她妈也是偏着老二，动迁的时候钱和房子都给老二了，老二就是哭穷啊，她就管，现在可好了，人家全家去广州了，你说丛蓝蓝毕业都没有回来看看她这个大姑，心里完全就没有她啊，当她当冤大头。

    一股火上来，躺在床上好几天，纪海岩劝着他妈宽心，丛慧就不明白了，她为了哥哥为了弟弟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心里骂着丛蓝蓝就是一个小白眼狼，可是嘴上也还是不说，在怎么样还是她娘家的人最好。

    “妈，你看蓝蓝那丈夫做法……”纪海岩想，现在可能都是这样的？

    又想起了徐娇娇，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看来还是他小心眼了，现在可能都流行这么做了，他二舅家不是都去了？

    丛慧眼睛瞪得老大。

    “我警告你，那是缺心眼，别想，你别想。”

    纪海岩尴尬的笑笑，说我没有那想法，丛慧这才想起来徐娇娇她爸妈来了，就问纪海岩。

    “她爸妈什么时候走啊？还有告诉他们少给我去医院丢人，谁是她亲家？”

    纪海岩头更疼，那边徐娇娇坐不住了，这都多长时间没有来看自己了？

    徐娇娇去商店买了一些毛线，拿着就去了纪海岩单位去找他，说是要给他织一件毛衣，纪海岩的心就这么软下来了，可是有些话他还是得说。

    “娇娇，我真的没有办法跟你父母住在一起，还有你弟弟，他以后是不是就让我给养了？”

    徐娇娇本来看着纪海岩终于软化了下来，觉得自己低着个头还是挺对的，再一看纪海岩这个劲儿。

    马上脸子就跟着掉了下来，看着纪海岩。

    “不用你养，我用我工资养。”

    纪海岩一听，这还不是一样的？

    刚才的感动马上就转眼没了，两个人越说越僵，徐娇娇更狠什么话都扔出来了。

    “我也不是找不到人了，要是这样干脆一拍两散，你妈不是看我不顺眼吗？离了我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的了。”

    纪海岩是能激的人吗？

    他吃软，他不吃硬的。

    “娇娇，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当真了……”

    徐娇娇还赌气呢。

    “认真吧，早黄早好，当初那谁谁谁，家里爸爸是当什么的，我要是跟了他……”

    纪海岩这一听彻底死心了，这还没结婚呢，就闹成这样了，结了婚会怎么样啊？还不如现在就散了呢，早散还能少痛点。

    “那行，分吧，我同意。”

    徐娇娇堵着气就跑了，纪海岩回到家里就跟丛慧说了，说自己跟徐娇娇黄了，这给丛慧高兴的，马上病就好了一半，说出去买菜给纪海岩做饭去，结果身体一晃，纪海岩说行了，你歇着你的吧。

    徐娇娇回到家里，正好赶上了房东过来收房租，以前这些都是纪海岩交的，可是现在没人交了，徐娇娇她妈一听就不愿意了，让房东去找纪海岩，徐娇娇赌气就说了出来，说自己和纪海岩分手了。

    这么一闹腾，你可以想象徐娇娇她妈心里的火得多大，换了衣服就杀到纪海岩家去了，打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

    纪海岩说要去他二姑家看看，毕竟红豆走了，去看看，丛慧交代着儿子：“你别有钱没有地方花，去看看行，毕竟红豆我看着是要出息了。”

    纪海岩心里很瞧不上他妈，转身就走了，他才走了没有多久，徐娇娇她妈就找上门了。

    “谁啊？”

    丛慧一开门，看着外面的人，徐娇娇她妈更是利落往地上一坐，手拉着门板。

    “你给我一个说法吧，你儿子睡了我女儿，现在说分手就分手了？”

    无论丛慧怎么劝，她就是不起来啊，不进去，你说邻里邻居的上楼下楼的看着，丛慧这张脸丢的啊。

    “你先起来进屋子里说。”丛慧使劲儿拉着对方想让她起来，可是徐娇娇她妈就是来耍泼的。

    丛慧就是一个念头，好不容易黄了，说什么也不能被徐娇娇在给缠上。

    “你女儿被睡？那是你女儿愿意的，她自己下贱。”

    两个妈打到了一起，就别提了，闹的整栋楼都知道了，丛慧把门关上让外面的人愿意怎么喊就怎么喊，她就当听不见，然后觉得这事儿不行，得让纪海岩留在他二姑家，不然回来了。

    赶紧给豆妈去了一个电话，豆妈是不待见这个嫂子，可是海岩毕竟是自己的侄子啊，一听，这叫什么家庭啊。

    “行，嫂子你也别上火了，我让海岩在我家待两天。”

    豆妈跟纪海岩说自己挺想红豆的，叫纪海岩给红豆写信，又说自己不明白那些，叫纪海岩在家里待两天，偷偷的对纪海岩说：“你二姑爷天天睡不着觉，你晚上陪他喝一杯。”

    纪海岩点头，问他姑：“还不复婚啊、”

    豆妈打了侄子的头一下：“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

    徐娇娇的妈妈也被逼急了，跑到纪海岩的单位去找领导说纪海岩口口徐娇娇，这就不是小事情了，厂子里就闹开了，你说纪宝玉在这个位置上，别人怎么看他啊？

    纪海岩还是知道了，没有想到，徐娇娇竟然这么干，心里更是失望了，也明白了他二姑好好的干什么留他住，心都被伤透了。

    那边徐娇娇想劝她妈，可是劝不住啊，徐娇娇她妈就跟疯了似的，还跟丛慧要房子，之前纪海岩给徐娇娇的所谓彩礼钱是肯定要不回来了，丛慧也是现在才知道，气的自己头顶冒烟。

    徐娇娇她妈就是一个是非精，你这么说，你女儿还有好？

    现在谁不知道徐娇娇和纪海岩的事情了？这地方有多大啊？

    还结婚，结个屁婚啊，别人都在看热闹，纪海岩在这里肯定不能干下去了，要不然他爸以后都没有办法见人，纪宝玉托了人给纪海岩转到了市里上班，纪海岩不回去，徐娇娇妈妈找不到人，现在才来傻眼。

    房子呢？

    彩礼的钱够干什么的？

    徐娇娇坐在床上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和海岩本来是要结婚的。

    徐娇娇现在倒是明白了，纪海岩跟自己是来真的，是要真的分手，她哭着跑丛慧的家里，求丛慧，保证自己以后肯定会对纪海岩好，丛慧差点没被她给气昏过去，她就是找个傻子也不要徐娇娇当儿媳妇，她妈出去到处说，说海岩口口她女儿，她现在还有脸来求自己？

    丛慧一脚就把徐娇娇给蹬开了。

    “你什么都别说了，徐娇娇别让别人瞧不上你，你认为你们来还有可能，本来我就是不同意，我们家海岩大学毕业的，你呢？你家庭是什么家庭？现在还这么对我儿子，你这个是非的妈，我告诉你，那个彩礼钱我就当做是给你妈做棺材的钱，以后别叫我看见你，滚。”

    丛慧的话说的多难听，伤到了徐娇娇的自尊。

    “阿姨，你不用这么说我妈，风雨轮流转，我们走着瞧。”

    这丫头就是这样，都到这地步了，她的傲气又跑出来了。要说徐娇娇最骄傲的就是那颗心，现在被丛慧这么指着鼻子骂，她心里能舒服？憋着一口气，黄就黄吧，反正现在也没结婚，以后走着瞧，看到底是谁损失了，她还不信自己找不到更好的了。

    徐娇娇憋着一肚子气就回家了，她妈在家里等着，她爸也挺着急的，别看两个人平时瞎咋呼，可是黄？

    睡都睡了，现在怎么黄？心里又同时埋怨着纪海岩心里耍心眼，肯定也是认为马上要结婚了，不拿下以后就吃亏了，这到底是什么男人啊？

    “娇娇啊，不然咱们就先给他们家说个软话？”徐娇娇妈妈心里着急，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结婚了啊，你说徐娇娇和纪海岩这在一起也不短了，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

    徐娇娇小脸一杨，就是一句话。

    “爸妈你们别管了，黄就黄吧，谁知道黄了对谁好呢。”

    好久以后徐娇娇就想，如果她当时没有那么任性的话，是不是她以后的路就会顺畅很多？

    可惜年轻的时候不明白，觉得自己有傲气，谁离不开谁啊。

    纪海岩出乎意料的没有去找过徐娇娇一次，也许是被伤透了心，也许是家里都在劝，徐娇娇在单位干的还算是不错，可是一个月也就那些工资，分房子肯定是轮不到她的，同事三三两两的有给她介绍过对象，结果都不怎么太顺心，徐娇娇就想她妈本来是想为自己出口气的，结果却弄成了这样，她妈这么一嚷嚷还有谁不知道她和纪海岩睡过了？好人肯要她吗？

    缺少了纪海岩，家里的条件一下子就降了下来，本来以前有纪海岩在，他的工资都给徐娇娇而且纪海岩还回家拿钱，现在就靠她一份工资养爹妈养弟弟，弟弟要上学什么不要钱呢？

    徐娇娇妈妈就老嘟囔：“你们当初都说好要结婚的，不结婚了房子应该给你的，你说你多傻啊。”

    徐娇娇觉得她妈有点烦，是不是把别人都当成是傻子了？

    人家的房子凭什么给你啊？

    外面的人对徐娇娇风评也不是很好，张的是好，可是心眼不全，你说纪海岩那个男孩子，但凡你退一步把他拿在手心里了，将来这个家就是你说了算，可是她不，非闹腾黄了，你说现在谁敢要你？

    一个女人，你在本事，你能本事到那里去？

    你能当官啊？

    徐娇娇的妈妈以前都是在家里干地里的活儿，她不愿意出去打工，徐娇娇爸爸也是，你说就靠徐娇娇这一份工资，这日子过的就越来越难，每个月还要交房费，这边徐娇娇她妈看着情况不对，又起幺蛾子了。

    “要不，你去找海岩好好谈谈。”

    晚上徐娇娇下班，她妈拉着闺女的手就跟徐娇娇商量着，这也是晚上她和老头子睡不着商量出来的结果，毕竟纪海岩家里条件是真不错。

    徐娇娇一听这话就恼了，她就是过的再差也不能叫纪海岩看笑话了，她也不信自己以后就这样了。

    “妈，你们消停点吧。”

    她最近对她妈是越来越不耐烦。

    徐娇娇妈妈瞪了女儿一眼，抱着儿子唉声叹气的说着：“我们是不中用了，说什么孩子都不愿意听，我是能害你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徐娇娇一看她妈这样心里又软了，是啊，她妈有什么错啊？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妈问你，你们单位就没有合适的？”

    这话算是问到徐娇娇的心上了，你要说比纪海岩条件好的还真有，她们单位今年新分进来不少，她也努力跟着多说话了，可是看不出来什么效果，徐娇娇觉得她一个女孩子总不能先主动吧？

    那边纪海岩舅舅家的孩子丛蓝蓝就要结婚了，就给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是要结婚了，话里也没有想要丛慧去的意思，丛慧心寒啊，这样的侄女哥哥还走来干什么啊？

    “结婚是好事儿啊，你结婚大姑就不给钱了。”

    丛慧这电话一挂，那边丛蓝蓝对着她爸妈就说了，我大姑说结婚是好事儿，她不给钱了，丛蓝蓝的爸爸就鸡眼了。

    “什么叫她就不给钱了，什么东西啊，自己侄女结婚还有不给钱的？”

    人啊是不是都这样呢？拿别人的钱花的理所当然，然后反过来你缺我一点什么我就生气，认为你不是东西，丛慧对她婆婆，对纪宝玉的家里不得不说差劲儿的厉害，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媳妇儿应该有的作为，可是对她娘家的兄弟她的心思没少花啊，一个姑娘照顾兄弟父母活着的时候瘫痪都是她给照顾的，这个姐姐做的还是不错的，结果还是捞了埋怨。

    丛慧单位有一个同事，她和丛慧关系还不错，上午上班就说到了自己的侄女。

    “海岩我是合计这孩子挺稳妥的，要不让两个孩子看看、”

    丛慧大概听了对方的条件，觉得还可以，以后不至于搭娘家，那就看看被，这边给纪海岩打电话，纪海岩想推，可是他妈说了你要是想叫妈舒心点你就看，这两天因为你二舅气的我都睡不着，纪海岩一想，算了，看就看吧，也不会少块肉。

    徐娇娇那边通过人认识了一个工人，她以前是最看不起臭工人的，觉得工资少，可是现在没招了，她想要结婚，自己一个人过太难了。

    她本来条件还不错，至少有一张不错的脸蛋，这就是加分啊，可是人家一张口就说了。

    “我这么说吧，我也不是来玩的，我呢结婚之后就要自己住，我不能跟别人一起住，还有我希望我未来的老婆能洗衣服会做饭。”

    徐娇娇一听就火大了，都是为你服务，起身就甩脸子走了，下午去上班，单位给她介绍的大姐有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在厂子里就嚷嚷开了，说以后给谁介绍对象也不给徐娇娇介绍，太难侍候了。

    就这样徐娇娇的名声似乎又坏了。

    回到家，她爸妈还没有回来呢，饿的够呛，家里什么都没有吃的，以前纪海岩在，水果零食可着她吃，毕竟是女孩子年纪也不是很大，就好这些，结果现在可好，自从她妈来了，觉得这些浪费钱就都给她掐了，现在什么吃不到，徐娇娇一火大拿着钱包就出去买了很多水果回来。

    她爸妈从外面领着她小弟进门，一进门她小弟看着水果就笑了，徐娇娇妈妈脸子马上撂下来了。

    “你买这些干什么啊？多贵啊，攒着多好。”

    徐娇娇本来就气不顺，在单位受气，没有道理回家还受气，再说就吃点水果怎么了？

    “妈，我吃点东西我也补到了。”

    徐娇娇妈妈马上把东西收了起来，又再三的交代以后可不能这么花钱，徐娇娇看着自己妈妈的脸，她妈成年在地里干活已经晒的不像样子了，她还能说什么？她能上大专如果没有她妈，她有今天吗？

    她做什么报答她妈妈都是应该的。

    ＊

    小雨终于姓温了，可是有点尴尬，他到底算是谁的孩子？

    温城和谢娜两口子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的，姓什么都行，但是小雨不能算是他们的儿子，想都不要想，温奶奶觉得你们不是都不喜欢嘛，行，我养，将来要是出息了就说是我儿子，看你们到时候后悔不。

    温奶奶有个亲妹妹人在台湾，好多年没有走了，这个家唯一跟姨奶走的就是豆爸和豆妈，那些年姨奶来信问这边的酸菜是怎么积的，想在那边开一个店，可是你看温奶奶横挡着就是不告诉，左一个自己不会，右一个自己不会的，倒是豆妈心肠好，说你说二姨都去了那么多年了，就是在有深仇大恨的也不至于不走动啊，就让豆爸写了一封信告诉了，这些年姨奶家的生意很好，挂念着豆爸挂念着豆妈，还挂念着红豆，就想问问红豆这孩子学习怎么样了。

    带了一些东西给豆爸，因为豆爸之前写信留的是温奶奶家的地址，所以东西就直接送到温奶奶家了。

    温奶奶也不认识字，还纳闷呢，等到去接小雨和温颜放学，叫小雨帮自己看。

    “奶奶，她说的是这些是给红豆的，有一些茶叶还有两串红珊瑚项链。”

    晚上温城和谢娜回来了，谢娜一看。

    “哎呦，我这个二姨估计是发达了吧。”

    温城把信给念了，根本就不是给温奶奶写的，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是写给温平远的，跟别人一点关系都不带沾的。

    “妈，这些东西都是给大哥的，要不我给送去吧。”

    温城就是再坏也不会想动这个东西的，毕竟都说清楚了，这就是给老大的。

    可是温奶奶一听就不愿意了，她看着那茶叶什么的都挺好的，她舍不得了。

    “这是什么话啊？那是我妹妹，东西肯定是给我的，你们俩别瞎说，好了，东西我收拾收拾就行了，这就是我的。”

    为了安抚谢娜，温奶奶给了谢娜一串红珊瑚项链，谢娜拿在手里就不肯放下了，一看就是好东西啊，在脖子上比量。

    “我就搞不清你妈为什么跟二姨这样，就姐妹俩按理说关系应该很好的。”

    温城瞪了谢娜一眼：“什么东西你都要，你好意思带吗？”

    谢娜切了一声。

    “我凭什么不好意思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带的光明正大，不过你妈真有意思，扣留人老大的东西还说成是自己的，我真不知道老大上辈子是倒了什么霉了，是不是我们要是不在家，她也得这么扣我们的东西啊？”

    “给你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谢娜耸肩，然后就睡了，因为有了这条项链做梦都笑醒了，本来给谢娜是为了堵住她的嘴，可是谢娜觉得这东西好久见天带着，你说展锦红看不见？

    谢娜那嘴巴又松，一说是妈给的，展锦红心里就不舒服了，跟温平军在家里就嘟囔，说老太太偏心，给谢娜买了一条珊瑚项链，看着挺好的。

    温平军听了就笑。

    “你看我妈给谁舍得花钱了？能是什么好东西？”

    展锦红就拉着温平军说着东西一看就是好的，温平军不信，展锦红中午就去了婆家一趟，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谢娜脖子上的那条红珊瑚项链，温奶奶觉得脖子一凉。

    “妈，你真是太偏心了，谢娜都有，我就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多不满意呢。”

    温奶奶这一听，得，脖子上的卸下去吧。

    进了卧室没一会儿出来就把手里的项链给展锦红了。

    展锦红要到手里就高兴了，拿回家里，温平军一看，还别说真有啊。

    “这东西看着真挺不错的，是我妈买的？”

    “那是，我中午去的时候你妈戴在脖子上的以为我没看见呢，你说要买就买三条被，要不你就买一条，凭什么给谢娜买不给我买啊。”

    温平军笑着说：“行了行了，你现在不是戴上了嘛。”

    温奶奶养着小雨，一家每个月给出五十块，这个钱对于谁家来说都不算是大数目，谁都出得起，豆爸现在不上门，要么是温城去拿，要不然就是他给送到温季娟家里，反正他不上温奶奶的门。

    温奶奶呢，就觉得豆爸跟自己生分了，再想到豆妈明着是和豆爸离婚了，可是离婚还住在一起呢，这不就是为了逼儿子不让他养小雨吗？对豆妈就更加的看不过去，你们不上门我还乐得轻松了呢。

    红豆在日本那边生活的很是辛苦，陈安之和张萍时不时关心，可是有些话她不可能什么都对他们说的，问累不累就说不累，问辛苦不辛苦就说不辛苦，她每天要提早起床然后给吴晓蕾收拾屋子，因为吴晓蕾有洁癖，费的时间还要多些，以前没有做过饭，所以被吴晓蕾给说了两次，吴晓蕾说话挺毒的，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孩子，就对你和颜悦色的，大概的意思就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不会干就别瞎干，红豆白天上学，下午就要开始练舞，晚上去打工，因为是聋子所以听不见任何人说话，合宿里面的人说的都是日文，红豆现在看唇语还是有些费劲儿，有时候人家跟她比划半天，她还不能明白，对方很是火大，她自己也很着急，迫在眉睫的就是学习日文，简单的好学，可是要得心应手她付出的就比别人更加的多，时长就是睡的很少，合宿里有个中国男孩儿，是在日本下棋，想家了就晚上过十二点之后给家里打电话，他告诉红豆，过十二点之后一千日元可以打八分半的，平时就能打七分，人家是无意的，他没有把红豆当成是聋子，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可是话红豆反应过来，只能苦涩的一笑，就是一千日元能打十分钟，她也打不了的。

    活不算是多，可是很累，因为在这里要求很严格，累的时候坐在楼梯间就睡了，开始的时候工作做不好，总是被人说，红豆想知道爸爸妈妈生活的好吗？是不是和好了？

    可是她要怎么知道呢？

    很长一段时间想家觉得累失眠，就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大清早吴晓蕾听见声音就一定会觉得烦，红豆起床就要跟小偷似的蹑手蹑脚的起来，陈安之和张萍想对了。

    也许对所有人来说，能跟吴晓蕾一起住，那就是天降的幸福了，可是住到一起，你才能知道到底什么叫天堂，什么叫地狱。

    吴晓蕾跳舞跳的很好，人看着也很光鲜，可是有些人不是看外表你就能看出来的，吴晓蕾在外面装都不愿意装，在家里你就可想而知，她说话很直，特别也是没有把红豆当成外人，红豆心肠好，可是一个孩子，一个背井离乡的孩子，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她心里还是会有压力的。

    吴晓蕾昨天睡的很晚，咖啡又喝多了，所以眼睛有点肿，因为今天要出门，脸肿了肯定是会影响心情的，她出门对外表要求是十层的，起床看了镜子一眼，心里就一直不爽，而马上这种不爽她就传达到了红豆的身上。

    “你过来坐。”

    吴晓蕾穿着睡袍叫红豆过来，红豆依然坐下看着她，笑笑。

    “买两件新衣服穿。”

    吴晓蕾觉得一个女人自己都不能爱护自己，你还奢望别人去爱护你吗？

    红豆这孩子是好，可是太土了，土的要死，要是这样一直跟着她住下去，她会发疯的。

    红豆顿了一下，然后比着意思是说自己有钱，不需要吴晓蕾的，吴晓蕾起身看了她一眼：“我给你就拿着，买两套好的衣服回来。”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从公寓离开了，她离开了红豆又马上整理她的被子，在看台上晒着，然后往学校里跑，去的时候已经迟到了，日本的女生喜欢穿，会穿会收拾，红豆就慢慢研究自己一个人靠揣摩，晚上放学之后去了合宿，合宿二楼的门口坐着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在这里很出名的，因为他的爸爸是棋圣，能得到这样的封号伴随多少的荣誉就伴随着多少的辛酸，他的父母离婚了，他父亲娶了新的太太，所以他妈妈带着他来到了新的城市，因为他父亲是下围棋的他的妈妈也希望儿子能成为围棋高手，似乎就是在堵着一口气。

    太郎的个性很冷，不太喜欢跟别人说话，眼里也很没有人，十一岁正是叛逆的时候，每天一个人坐在二楼的楼梯双手托着脸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