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闪电般地出手,双目又放出两道光芒,之前被魇魁收走的两张大网再次出现,直接在众人惊诧之间将天河全身上下尽皆裹住,网上两点亮光,沿着天河周身不住游走。
天河顿时只觉身上忽而极冷、忽而极热,急运“凝冰诀”相抗,然而却如杯水车薪,效果甚微。这两张大网不仅一如赤火、一如寒冰,罩在天河身上,本已十分难耐。而网上流动的亮点更是至热至寒之处,在他身周流转不绝,不稍停留,倘若运功稍有不当,不是自身被焚为灰烬,便是血脉凝结成冰,冻毙当场。
一旁的菱纱和紫英看天河面色时而红的如要沁出血来,时而又是惨白的吓人,呼吸也是时粗时细、时快时慢,显然内息已经大乱,均是无比焦急。然而这并非寻常打斗,也远远胜过武林中内功的比拼,两人纵然有心相助,甚至甘愿以身相替,却也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河难受情状。菱纱急得要流出泪来,喃喃念道:“天河、天河!”
黑袍人语气一变,沉声道:“烛幽!你欺人太甚!他不过一介凡人……”
“一介凡人?”烛幽打断黑袍人的话,似乎在幸灾乐祸一般,“本尊可不信你没发现!这个凡人很有趣,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哈哈哈哈——!”烛幽放声大笑,身子渐渐消失,隐匿在云层之中,只余下那震耳欲聋的笑声,在山谷中回响不绝。
菱纱大为焦急,额头汗滴不停地流下,对着天空大喊:“你对天河做了什么?!你不要伤害天河,你想要一条人命,就要我的好了!!”
只是天空中无一丝声音回应,烛幽宛如在不周山消失了一般。
菱纱拽住天河的手,急问道:“天河,你——”忽然“哎呀”一声,缩手回来:“你、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紫英急道:“菱纱,你离天河远一些,当心被他内息所伤!”急忙盘坐下来,强耐着天河身上酷热严寒,双手按在天河背后,想向他体内输些真气,缓解他的难受之感。然而输了片刻,两人见天河脸上仍是红白交替,丝毫没有好转之相,不由得大为着急。
黑袍人走了过来,道:“你们让开,那是神龙之息!凡人法术,岂能控制?”
二人闻言,连忙闪到一边去,黑袍人伸手在天河背后点了几下,又在天河的手臂,腿上的几个穴道捏了几下,有淡淡金光涌入,随即道:“我现在打开了你全身经脉,宁神静心,勿要用内息刻意抵抗,让神龙之息在你体内与内息融合!”
天河闻言,立刻照着去做,只觉得体内那一冷一热两道真气各行其道,顺着体内各处经络血脉流动不止,一会儿热气涌到左臂,左臂则炽热如火;一会儿寒气流到右脚,右脚则寒冷如冰。有时两股真气合到一起,全身上下便又冷又热,说不出的难受感觉,但片刻之后,那难受之感渐渐减轻,天河也渐渐平静下来,如老僧入定一般。
黑袍人退了几步,看不见表情,但心中却是卷起惊涛骇浪:“他身体果然非常人能比,神龙之息如此强大的力量,他的经脉居然承受了下来……从此以后恐怕内息要蜕变,直逼神魔……”
菱纱悄悄往黑袍人旁边靠了靠,虽然见到天河平静下来,但还是有些担心,问道:“那个……前辈,天河他没事了吧?”
黑袍人点点头,道:“不仅无事,反而还好的很!方才衔烛之龙并非要伤他,不过是在他体内注入神龙之息,如今内息与神龙之息融合,本质蜕变……日后功力定当一日千里。”
菱纱心中一惊,道:“不会吧!这么好的事怎么砸到野人的头上了?!”
紫英却在一旁,略微诧异地看着黑袍人,心中疑惑道:“方才是我的错觉吗……那金色的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