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听,不过,若是象那什么‘辨雄雌’、‘万径人踪灭’之类的,就很不必了。”
“有倒是还有几句的,不过,我最想对爷说的,却是这一句,”兰静笑着坐到十三阿哥的身边,伸手去抚着他的脸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个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话却是该由我来说才是,”十三阿哥伸手搂住兰静的腰,“我可是记得,在指婚之前,你一直都是躲着我来着,后来听四嫂说,你居然还打着要被撂牌子的主意,你说,我是不是该罚你?”
“谁让爷先开始总是耍弄我来着?”兰静眼波流转的横了十三阿哥一眼,“更何况我那时候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被指婚给爷呢?”
“我什么时候耍弄你了?”十三阿哥拧了拧兰静的脸颊,“我那只是跟你开开玩笑罢了,谁知道你会那么小气,那么不禁逗。”
“我自然是不禁逗的,”兰静偎进十三阿哥的怀里,悠悠的叹了一声说道,“那时候,爷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别的不说,只看我在大哥府中的那一回,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了,您是主,我是仆,您说,这样的我,又如何敢去禁您的逗呢?没让您吓个好歹的就不错了。”
“让你这么一说,又成了我的错了,好,我就认了这个错,”十三阿哥凑近兰静的耳边,贴着她的脸说道,“等到了晚间,我自会好好的侍候福晋,做谢罪之用。”
“可不敢,”兰静让十三阿哥弄得脸红耳热,忙把身子往外躲,“兰静哪敢让爷谢罪,要谢也该是兰静谢才对,谢谢爷对兰静的厚爱,谢谢爷对兰静的维护,谢谢爷对兰静的包容。”
“这话可是你说的,”十三阿哥牢牢的圈着兰静的腰,嘴唇已经移到了她的嘴边,“那到晚间的时候,要做什么花样可得随我说了算。”
“啐,”兰静忙从十三阿哥的嘴下挣出头来,“爷又说这些个不正经的话。”
“怎么是不正经呢?”十三阿哥也不再去亲兰静了,但手却还是稳稳的搂着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圣人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人之敦伦,可是再正经也没有的事儿了。”
“爷从来就会狡辩。”兰静在十三阿哥的手臂上轻咬了一口,“我自然是说不过您的。”
“这又哪里是狡辩了?明明是正理。”十三阿哥用头顶了顶兰静的脑门,然后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好了,不闹你了,跟你说个正事。”
“什么事儿?”兰静本还想跟十三阿哥抬杠的,看他脸色严肃,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赶紧问道。
“其实还是朝鲜的事儿。”十三阿哥沉着脸色说道。
“朝鲜怎么了?”兰静皱了皱眉,看着十三阿哥,“不是说已经派人去查了吗?难道这么快就有有结果了?”
“只是传回来个消息,”十三阿哥的眼中带出了怒火,“说是那边确实对咱们大清很不恭,而且不论是君还是臣,也都是并不掩饰和忌讳的。”
“这是自然的,”兰静笑笑说道,“早先审那几个朝鲜人的时候,爷不就已经知道了吗?”
“那时候知道的只是一点,本来还以为他们是为了脱罪,这才顺着我们,把话夸大了说的,”十三阿哥长出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有这个胆子,到咱们大清来的使臣,看着都是恭恭敬敬的,我们对他们也从来都是宽怠有加,哪一年赏的礼都比他们带来的多出几倍,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是养不熟的,吃着大清的,喝着大清的,居然还要藐视大清,居然还敢想着要复明,真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人家怎么会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呢?”兰静又笑了笑,“爷忘了,朝鲜的文化,可都是跟着咱们学的,不过,对这样的人,也确实是该防着,他们既是养不熟,说不定将来就会把从咱们这边学去的东西,说成是他们自己的了。”
“他们敢?”十三阿哥眉一轩,然后又刮了刮兰静的鼻子,“看来你对这朝鲜还真是没好感,不过刚听着这么点消息,你就给延伸出来那么多,不过你说的这个,肯定是没影儿的事儿,想想就不可能,他们历来就是跟我们这边学着的,这个事实,举世皆知,他们再怎么无赖,也不可能去否认的。”
“爷这话可就不对,”兰静冲十三阿哥翻了个白眼,“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的多了,您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无耻到这个地步?能做出吃咱们喝咱们却还要骂咱们的忘恩负义之举,您又怎么能指望他们有多高的节操?照我看,说那些东西是他们自己的都已经是轻了,备不注还要反过来说,是咱们跟着他们在学呢。”
“罢了,你觉得这么想解气,你就这么想吧,”十三阿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反正皇阿玛也下令去那边查探的人,要仔仔细细的,把朝鲜所有的一切不轨都查出来,解决就要一次过的全部解决,也省得将来一次次的麻烦。”
“一次次的不好吗?”兰静很疑惑的说道,“这样不是可以挤出他们更多的赔偿来吗?”
“他一个穷困之极的小国,能有什么赔偿?”十三阿哥不以为然的说道。
“赔不赔得起,是他们的事儿,”兰静坚持着说道,“要不要,可是咱们的事儿。既然是他们做错了事儿,当然要因此而付出代价,就算是皇阿玛宽仁,体恤朝鲜的百姓,也可以先让他们欠着,一点一点的还,身上背着债,想必他们也会老实许多的。”
“其实我的心思也跟你差不多,”十三阿哥摇着头苦笑了一下,“只是我瞧着皇阿玛却是一点也没有这个意思,这话自然也就不能说出去了。”
“那当然是不能说的,”兰静听了十三阿哥的话之后,也赶紧说道,“皇阿玛是皇上,自然凡事得按着他的意思来了。”
“皇阿玛只是没有多要赔偿的意思,”十三阿哥笑笑说道,“但却并不是没有降罪于朝鲜的意思,现在报上来的东西不多,等到所有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到那时候,朝鲜可就要倒大霉了。”
“那是自然,咱们大清的尊严,岂是能让人随便挑衅的?”兰静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爷,今儿个皇阿玛问起朝鲜那个贺表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十三阿哥笑着说道,“朝鲜今年不是也派了使臣来上冬至、元旦、万寿节的贺表嘛,皇阿玛见他们那贺表写的实在是不成样子,规格全然不对,更换字句间,也并不能相协,于是命人发了定式过去,让他们再重新拟来。”
规格不对?这朝鲜以前也是年年来朝,贺表也是每年都上,以前也没见人说规格上有什么不符,偏就今年不只是不符,而且还是“全然不对”了,这不是打击报复、诚心找茬又是什么?不过,想来朝鲜那边,只会以为是越境杀人的事儿闹得,却并不会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呢。
当然兰静是不会为朝鲜而担心的,而且想了想之后,又对十三阿哥提了一嘴,“听说朝鲜那边有些工匠还是不错的,若是将来有了机会,或许可以弄些过来。”
“你倒是想的挺远的,”十三阿哥看了兰静一会儿,然后笑笑说道,“等这次回去之后,有些人也该让你见见了。”
“什么人啊?”兰静疑惑的看着十三阿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十三阿哥却跟兰静卖关子,“总之你见到他们,应该是会高兴的。”
“我会高兴?”兰静皱着眉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问十三阿哥道,“爷说的是我阿玛和关柱吗?武举又快到开始了,我还正想着要见见他呢。”
“当然不是他们,”十三阿哥摇着头,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若是想见他们,直接过去,或是召他们过来都使得,又哪里需要我来安排了?”
“我倒是想常见他们,”兰静叹息着说道,“可我现在是爷的福晋了,回娘家多了总是不好,况且每次相见,阿玛都要对我行礼,弄得我心里别扭之极,倒不如少见几面,爷省得麻烦,阿玛也省得折腾。”
“你不用考虑我,”十三阿哥笑着说道,“别人爱说让他们说去,最多也就是说我太惯福晋了,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有八哥在前面顶着呢,你这点事儿,原也算不上什么。至于你阿玛,他是个老臣了,在这上面自然是要注意的多,你也不用觉得别扭,面上的事儿是给人看的,关起门来,他不是还是你的阿玛吗?你若是为了这个而少见他老人家,岂不是也让他心下惦念。”
“可是我阿玛跟你说什么了?”兰静忙问十三阿哥道。
“还用他说什么?”十三阿哥笑笑说道,“每次他见我时,总时时要问问你的情况,就已经看出来了。”
“是我又想左了,等回京之后,我就马上去看他老人家,”兰静叹息一声,想想又要从十三阿哥的怀里站起来,“算了,也别等回京了,我还是先写封信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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