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牛一刀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椅子吱嘎吱嘎的响着,仿佛立刻就要散架了一般。
“老伯,你是牛家什么人,为什么住在这里?”
“牛家于我有恩,我要为牛家守墓!”
“守墓?”牛一刀猛地想起奶奶曾讲过爷爷牛青山当年曾救过一个刽子手,那人叫张顺,刑场用刑的时候,一刀下去砍倒了犯人,后来收尸的时候,才发现犯人没死。
后来,皇帝下旨免了犯人的死罪,爷爷牛青山因和张顺是同乡,相处的关系又不错,于是托人多方说情,张顺免了死刑,判了流放,爷爷出钱打点了押送的衙役,张顺流放到了宁古塔。
多年之后,张顺在边疆与老毛子打仗的时候,立下战功,获得了自由身。张顺曾说起要给牛家守墓,难道眼前这个老人就是张顺?
牛一刀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是张顺?”
老人一惊,犹豫了片刻轻轻点头,盯着牛一刀道:“你认得我?”
说罢,又有些不相信的摇了摇头,自语道:“你不会认识我,四十七年了,没有人再叫过我这个名字!”
老人说着,突然身形一飘,冷不防的欺到了牛一刀面前,鹰爪手掐住了牛一刀的脖子。这变故太快,谁也没有料到,牛一刀没有任何反应,古木生一声狼啸,腾的蹿到老人身后,抬手就要下死手。
“慢着!”牛一刀急忙制止了古木生,他缓缓的从怀里掏出寒月秋刀,递到了老人面前。
老人两眼放光,慢慢松开了掐在牛一刀脖子上的手,接过寒月秋刀。老人双手颤抖,抚摸着刀,不由得老泪纵横。哭罢多时,老人止住泪水,道:“你是牛青山什么人?”
牛一刀长出一口气,道:“他是我爷爷。”
老人盯着牛一刀打量了半晌,眉宇之间却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到了这儿?”
牛一刀摸不清老人的底,不敢多说,淡淡的道:“回来祭祖!”
“只有你一个人?”
牛一刀扫了一眼朱五和古木生,然后轻轻点头,牛家身上背着官司,他不敢说实话,朱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始终保持沉默。古木生什么也不感兴趣,只是一直对老人怀有敌意,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人。
“你不用担心。我是张顺,和你爷爷生死之交。牛家对我有恩,我不会害你,我在这儿为牛家守墓,已经四十多年了!”老人的声音很低,略带沙哑。
“哦!”牛一刀答应着,脑海里里飞快的旋转着,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下兰心,然后赶快回文曲镇,不然奶奶和大哥一定急疯了,至于眼前自称是张顺的人,还不能轻易相信,否则一旦惹祸上身,不单单是自己倒霉。
“我也应该叫您一声爷爷,有些话不方便讲,还请您理解,当务之急,我想先找个郎中看看我妹妹!所以,必须立刻回文曲镇,不知您能否送我们一程?”牛一刀道。
张顺老人看了一眼兰心,起身走近了,抬手搭脉,听了片刻,淡淡的道:“我虽然粗通医理,但是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吃点东西,好生休息一晚就好了。我看你们今晚就委屈在这儿吧,黑灯瞎火的,离着文曲镇还有挺远。另外,保安军正在四处找你们,回了文曲镇,等于自投罗网!”
牛一刀思忖了片刻,琢磨着张顺的话在理,看了看朱五,朱五早就累了,连连点头,忍不住道:“爷爷,有吃的没有?”
张顺一笑,扭身出去了。牛一刀瞪了朱五一眼,低低的声音道:“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吃!”
油灯枯竭,蜡油布满灯台,等了一会儿不见张顺回来,朱五挨着墙睡了过去,牛一刀强打精神,弄了些水给兰心喂下,然后坐在地上的枯草上瞪着眼睛烦躁的等着张顺。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牛一刀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中咯噔一声,天边已经泛白,张顺去了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会不会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