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刀立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立刻呆住了。只听张顺接着道:“起初我并不知道是人皮,后来仔细看过才发现是块人皮,上面隐隐的有些绿斑,应该是人的背部,上面画着一幅幅奇怪的画,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从那一年开始,每年的中元节,我都会收到一张人皮,大小相似,只是上面的图案不近相同,仔细算来,应该有三十多张了。”
“谁送来的?”陈氏大瞪着眼睛问道。
“头两年,我去的时候,就已经在哪儿了,后来我长了个心眼,光绪三年的中元节,我特意早早的躲在一旁看着,可是左等没人来,右等没人来,最后等得瞌睡了,也就半柱香的功夫睡了过去,等醒来就发现,墓碑前已经放好了青石和人皮。后来很多年,都是如此,怎么也没办法知道是谁送来了人皮。我又不能叫人帮忙,也不能和别人说,只能自己想办法。光绪二十四年,终于让我逮到了,可是也吓得我不清,整整病了一年,后来,再也不敢去看了。”
“你看见了什么?”
“鬼。”
“啊?”陈氏和牛千刀都是一惊,牛千刀咽了口吐沫,低声问道:“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不过,一定是鬼,那天晚上天气很好,一点风都没有,我喝了点酒,坐在老爷墓碑不远处的草丛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墓碑,因为二十多年没能看得清,所以我还带了一把匕首,准备一犯瞌睡就给自己一刀。一直等到后半夜,忽然起了一阵风,卷着沙石,我一挡眼睛的空,就发现一个黑影在老爷墓碑前闪过,我立刻拎着刀往前摸,凑近过去确差点吓死我,那是一具无头无腿的尸体,只有半个身子,也不知道从哪飘过来的,到了老爷墓碑前,左手在老爷墓碑前放了一块人皮,右手压了一块青石,然后慢悠悠的走了。紧跟着风也住了,我本想跟过去看看,不想等我站起身来发现我的四周全是眼睛,蓝色的眼睛,泛着光盯着我,我原本就吓得不清,看到那些眼睛之后,就吓得昏死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十六的晚上,我一下子病倒了,病了差不多一年才好些。从那一年开始,我总会在中元节的前几天做噩梦,梦里全是眼睛。从哪儿以后,我再也没敢去偷看,都是在中元节去祭拜老爷的时候,顺便取走人皮。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或许哪人皮是老爷从阴间寄过来的家书,有朝一日见到少爷,我要将这些人皮家书都交给他,或许他看得懂。”
牛千刀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偷偷看了一眼奶奶,陈氏凝神向外望着,突然道:“老三,你怎么想?”
张顺和牛千刀一愣神,同时向门外看去,牛一刀低着头,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他抓了抓脑袋,道:“我……我……”
“听也听了,说说看,你怎么想?”陈氏问道。
在陈氏眼里,几个孙子里,数牛一刀最聪明,一年来牛家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牛一刀在这场劫难中表现的坚定勇敢,且对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使陈氏对他更加信任。
牛一刀沉吟片刻,突然眼中冒光,道:“张爷爷,明天就是中元节!”
张顺立刻明白了牛一刀话中意思,扭头去看陈氏,陈氏半晌无语,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送来的人皮家书,可是让牛一刀冒险去,她又有点舍不得。
牛一刀知道奶奶的心思,急忙补充道:“我和五爷、还有古木生一块去,应该没什么事。”
陈氏瞪了一眼牛一刀,道:“你们三个一起,尽捅马蜂窝,你有主意,古木生有本事,朱五爱凑热闹,还有把子力气,做事从不计后果。就说兰心这个事,救人没错,但是也不能杀人啊,再说咱们本就是逃犯,刚回来还没立稳脚跟,先得罪了保安军,你说还怎么呆下去?”陈氏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高,斥责道:“幸亏和滕王爷有交情,否则你让这一家人去哪?”
牛一刀不敢顶嘴,低着头听奶奶训,这还是第一次见奶奶对自己发这么大脾气。
陈氏喝了口茶,心情略微平静了些,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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