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六指没有回答,而是指着楼下的高汗道:“先把我徒弟叫上来,别吓死了,我还等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呢!”
老西听了,嘿嘿一笑,也不知动了哪里,噔噔噔跑上来一个年轻男子,垂手站在门口,老西道:“去把那个胖子弄上来。”
时间不大,高汗喘着粗气走了上来,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像个落汤鸡一般,进了屋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你这个徒弟胆子还不错,一般没有几个人能挺到这一步。”老西邪笑着道,“说吧,为什么找牛犇?”
“还有谁找过他?”
“那太多了,这两年就没消停过,否则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劲吓唬他们。”老西道。
钱六指哼了一声,道:“不光是吓坏人,好人差不多也让你吓死了不少。”
老西没接话,缓缓脱下长袍,放在一旁,道:“你为什么找牛犇?”
“牛犇和我认识大半辈子了,又是同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弃尸荒野,所以我要找到他的尸首,让他回到祖墓,入土为安。”钱六指道。
老西冷笑了两声,道:“每个人都这么说,看来这个牛犇不简单哪!”
“老西,别兜圈子了,说吧,牛犇的尸首呢?”
老西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是你收的尸?”
“是我,不过我只是把他的尸首赶到八里庄交给六公公,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八里庄?”钱六指一愣,八里庄是埋太监的地方,怎么会把牛犇埋在哪儿呢?
“奇怪。”钱六指念叨了一声,“你确定死的是牛犇?”
老西摇了摇头,道:“我印象很深,牛犇是秘密处决,我去的时候,牛犇已经死了,直勾勾的躺在一尾破席子上,六公公吩咐我赶尸,跟着他,一直到了八里庄,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先走了。”
“牛犇怎么死的?”
“看那个样子,像是中毒死的,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死的,的的确确是牛犇?”
老西点点头,道:“是他,我认识他,有不少他凌迟的犯人是我赶尸的。”
钱六指有些蒙了,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说牛犇死了,有人说牛犇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去赶尸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有。”老西想了片刻,道:“我,六公公,还有汪涵义!”
“汪涵义?他也在?”
老西记得清清楚楚,道:“是的,听说一直都是他在看管着牛犇。”
钱六指的心中咯噔一声,汪涵义和老西,他们两个人一定有一个在说谎。
汪涵义是养峰夹道的一个狱卒,钱六指曾向他打听过牛犇,是汪涵义提到的老西,汪涵义说牛犇死的时候只有六公公在,其他人都被嘱咐不准靠近,后来尸体被老西赶走。
钱六指暗暗觉得这里有些蹊跷,于是立刻向老西告辞,拉着高汗离开了三里屯。
天蒙蒙亮的时候,师徒二人回到了钱六指的茅草屋。
高汗受了一晚上惊吓,睡了一上午才好了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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