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过来了,但此时被碧盈戳破,便微有恼意。一旁的季明早替着太皇太后开口训斥道,“太皇太后面前,休得放肆。”
“何曾有放肆?!若是真放肆,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的。”碧盈眉一挑,那脸上笑意微浅,开口又道,“我今儿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这点儿心思太皇太后是早就看得通彻的。我可是借着送礼的名义来的,既然目的没达到我怎么好甘心回去。”
太皇太后是被气着,一时没有说话,季明却是刚要开口,然而碧盈笑盈盈的又道,“季公公,若是说放肆,我刚刚说的最后那句话才算是放肆。”
这话虽然是对季明说的,但是碧盈的眼光却是看向了太皇太后,而且是那种直接的对视,没有遵从一丝宫中礼仪。太皇太后不由得“哼”了一声,终于说话,道,“那可别浪费时间了,开门见山吧。”
“太皇太后既然这次说,那恕碧盈坦诚了。”见得季明又扶着太皇太后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后,碧盈这才开了口。
“上次太皇太后暗中赐给碧盈一份大礼,碧盈可是深记在心的。但是身体未康复便一直拖到了今天,想必这段时间,您也十分忧心的吧。”
“这话说得有趣。哀家何曾有赐你东西,再说,皇上的人,又哪里轮到哀家来忧心。”
然而碧盈一听便笑出声来,太皇太后忍不住怒瞪过来,碧盈也不管,笑了半会儿这才停了,又道,“真是没想到太皇太后真会开玩笑,明明是您说了有趣的话,却是说碧盈说的。或者是说,太皇太后真会掩饰。”
“放肆!”这回轮到太皇太后怒斥了,也再不管碧盈,站起身就要往殿内走去,季明便跟进跟着。
不过碧盈却不理会,那声音淡淡的,依旧在说着话。
——“那日从御膳房送到枚晓宫的饭菜,可惜碧盈没多吃,真是让太皇太后您失望了吧。”
这话恍如惊雷,震得前头走着的太皇太后身形一顿,但是隔了会儿转过身来,脸上神情如前,仿佛没有任何变化,只听得依旧是如先前冷冷的声音,“你,孟碧盈,不过是个小小的夫人,敢在哀家面前胡言乱语起来了,看来恃宠而骄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呵,太皇太后,您老了,这掩饰是不中了。然而你却一直要掩饰这个掩饰那个的,就像是乞丐身上的衣服,到处是漏洞,什么遮不住。”
天下的女人,最担忧的便是自己老了。而这宫中的女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对这个更是在意得很,最忌讳的便是有人说自己老了,更何况如今碧盈是当面说。
“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诬蔑哀家在先,此时又是言语冒犯,你可是想诛九族?!”
“太皇太后,你又可知道你这时在说什么么?碧盈今日来,便是打着撕破脸的主意,又哪里管你冒不冒犯,对一个要取自己姓名的人,怎么会有好话?”
“你……”
“太皇太后您歇着,别说话,让碧盈来说好了。那御膳房里的召南虽然是死了,但是碧盈手上可是有证据,只要想翻案就还能让这一切再来一次,太皇太后意下如何呢。您若是一直否认,可别怪碧盈真的翻案了。您想想,若是一切重来了,发展下去会是如何呢?这次已经赔了一个贵人,下一次要赔谁进去?”
“哼。”听得碧盈这话,太皇太后也看出来碧盈是一副说到做到的样子,也不好继续掩饰,但又不好承认,只得转过头到一边去,一副不想看见碧盈的样子,但这未曾辩驳的样子,也摆明了自己是承认的样子。
“刚刚您也说碧盈这是恃宠而骄,这话没错,碧盈今次来也是的确是带着这样有恃无恐的想法的。那么您呢,您如今虽然贵为太皇太后,手上也还握着有后宫的大权,但是除此之外,您还剩的什么?”
“孟碧盈!你到底想说什么?”
然而见得太皇太后如此大怒,碧盈不过又是一笑,而且笑得极为无辜,开了口说话,还是一副要绕着弯子说下去的样子。
——“如今殷朝的四大家族为苏家、白家、墨家和紫家,太皇太后是李家之人,但是李家早就势弱,如今在朝中还有谁能说话?而今,偏又遇上这件事,太皇太后您如今可是落下了一个把柄啊,你可是如何作想的呢。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您看如何?”
“什么交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