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牧此话一出,轮到玉鸣怔住,她诧异地盯着怜牧,怜牧也正看着她,镇定的眼神,在如此镇定的眼神下,玉鸣除了惊异,什么话都咽在了肚里。
孑晔看向玉鸣,似乎是想向玉鸣求证怜牧所说的真实性,玉鸣静静道,“就算,我没视他们为朋友,但,孑晔哥哥,我想和谁喝酒也是我自己的事,并非所有都像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我虽说是单纯一点,总不至于没头脑到做出傻事来,为什么,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孑晔说,“我不是不信你,而是……”
“而是不信我怜牧对吧,晔儿?”怜牧接着说出了孑晔没说完的话。
怜牧站起身,“不信我没关系,晔儿,我怜牧不能保证什么,可最初你们来庄中时,我答应你的,就绝不会食言。”
怜牧未待孑晔再说,便准备离去,有很多事,他无法做出解释,还有更多事,解释了也没用,孑晔对他的不信任,并非完全无中生有,他可以理解,另则,他对孑晔同样未必信任,这个孩子很怪,说不出哪里怪,却就是令人不安,尽管前往北方或南方易货,孑晔从未出过差错,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在那么复杂的环境里从未出差错,这本身就很值得不安,究竟是他少年老成,还是运数绝佳。
“怜叔慢走!”玉鸣看着怜牧的背影,出声相送。
然后她碰了下孑晔的胳膊,“还愣着做什么,头都还没给我梳完呢。”
“我不理解,玉鸣,为什么你要当场说谎?”孑晔沉着脸,僵立不动。
“我哪有说谎,是你脾气太怪”,玉鸣不理孑晔,自己先在凳上坐了。
“如果连真真假假的话我都分辨不出,那我不是白和你同命相连这么多年了么?若非怜牧授意,你怎么可能允诺和自己讨厌的人一起把盏言欢?”
“孑晔!你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行不行,好吧,就算是我和他们把盏言欢,和你有甚相干?我是不太喜欢他们,来百万庄的男人就没几个瞧在我眼里,可我也没说讨厌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他们和绝大部分客人一样,既没让我有多少好感,亦不至于令人厌恶,我不明白,孑晔,这么一点小事,你为何如此纠缠个没完!”
“这不是纠缠,玉鸣,假设是单纯的和人聊天喝酒饮茶,我不会计较,孑晔还没小气到这个地步!我是担心你的单纯被怜牧……”孑晔打住话头,朝门外注目。
怜牧走时带上的门外静悄悄,没有任何声响,玉鸣从镜中注意到孑晔的警觉,便追问,“被怜叔什么?你把话说完,不要老是没头没尾的!”
“我怕你被怜牧利用!”孑晔压低了语气重重说道。
“是吗?”玉鸣叹了口气,“怜叔为什么要利用我,我一个无家可归的平庸女子,又有什么是能让怜叔利用的,我这么说吧,孑晔,从怜叔教我赌技的第一天起,我付出了多少辛苦的努力你都是看见的,昼夜难眠食不甘味,不论酷暑严寒皆勤习不缀,为了什么呢?我那是感念怜叔的收养之德啊,当然,对他的感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利用我为百万庄赢来无数的财富,铺通所有的道路,难道我就不晓吗,可他也让我有一技傍身,便是一切都没了,我也还能生存下去,这比单纯的收养,更让我甘愿为他做点事,因为,这可以让我觉得没欠他那么多,没可怜巴巴的受人怜悯,更不用看人脸色,你听明白了吗,孑晔,只要是没违背我为人原则的事,怜叔叫我做什么,我都甘愿!”
“这么说,果然是怜牧的意思?”孑晔挤出一丝苦笑,“我早料到了……也罢,玉鸣,既然你坚持,我不想和你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来吧,我继续帮你梳完头,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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