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牧果然在第二日傍晚前回了庄,听闻玉鸣讲起高士煦来庄小住之事,脸色顿时大变,“他此时为何突然来庄,你有没有问清楚?”
玉鸣愣住,不明白怜牧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我问过,可他不肯说。”
怜牧刚想再谈,却突然眉头紧皱,然后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玉鸣别出声,怜牧无声的走到门边,猛的一拉开,外面正站着没提防门开的段五,段五尴尬道,“我是来请示怜公,从寺里求来的吉签,要不要给小姐看?”
怜牧阴冷异常,“我有事的时候自然会叫你!”
“是!”段五讪讪离去,怜牧重新关好房门。
“怜叔,怎么了?”由于感觉到明显的敌意,玉鸣不知这两个刚回来还说说笑笑的主仆又出了什么状况。
怜牧阻止了玉鸣的问话,沉默了一阵,“要坏事,要坏事了。”
“坏事?”玉鸣更加莫名其妙,“我不明白,怜叔,有什么事不能明明白白告诉我吗?”
“高公子来庄的事,还有谁知道?”
玉鸣摇头,“他是一个人来的,穿得颇为褴褛,连仆役都不晓得哪里去了,我把他暂时安置在孑晔哥哥的房内,照顾他的丁奴也是原先照顾孑晔哥哥的人,从昨天进来,他也没下过楼。”
“那么他入庄的时候呢?除了看院门的丁奴还有谁知晓?”
“应该……没有了吧?”玉鸣也确实拿捏不稳,早说了百万庄人多眼杂,想要完全掩人耳目,谈何容易。
“鸣儿,听我说,从现在开始,庄上的事你不要管了,你该做的,就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高士煦,尽量套问出他此行的目的,另外,不管外面有何麻烦,你和他都不能从楼上下来,知道吗?”
“这又是为何?”玉鸣有些不快,“怜叔,上次高公子来,你嘱我帮他,一直不肯详说原因,这也就罢了,想当时大风暴雪,行人举步维艰,咱权当做善事,可他如今前来,只是求暂居一时,您又何必紧张若此?我想过了,即使他犯了官非,可依我看他真的是个好人,一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咱把他当贼一般盯防,合适吗?”
“你错了,鸣儿,我并没有当他是贼,至于我为何如此紧张,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你要相信我,怜叔是不会伤害无辜的,可此人的关系太重大了,有些事,我们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你长大了,要懂事,怜牧求你,就依照怜叔的话去做好吗?”
玉鸣看着怜牧一阵心痛,面对长者的恳求,她有什么理由拒绝,何况怜牧从来就很少恳求过她什么,玉鸣退让了,点点头,默默的离去。
高士煦等在房中,一见玉鸣便问,“怎样,怜庄主回来了?我还是去拜谒一下比较好吧?”
玉鸣暗叹,在高士煦一脸真诚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不用,他刚回来,在外两日有些累了,正准备休息呢,不过,我已经跟他说过,你会在庄上住几天,他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呵,怜叔这个人我最了解,矜持于身份,他不说也就是默许了,你呢,就放宽心住着吧,不会有问题。”
高士煦琢磨了一遍玉鸣的话,前一次求宿的时候,怜牧以庄中的规矩为难了自己一下,可这回却什么都不说,真是一个太奇怪的人了。
因为没事,高士煦又不善于赌,玉鸣便又取出金风玉露图来陪他玩,玩这个最是消磨时间,这样,玉鸣便觉得两人的相处,就不会那么尴尬。
夏日的天色黑的晚,虽已至戌时半,可仍是微亮的时辰,加上月亮升空,照在院宇中,故未撑灯,庄内的一切仍清清楚楚落入怜牧眼中。
他踌躇片刻,便当机立断将头日守院门的武丁唤出,一人发了几两银子,让他们回家探视亲友,尽可能多待些天都没关系,接着又调何忠,加编晚上的巡值,还叮嘱何忠,无论是谁,不管是否是来庄上玩的客人,还是来找人的,最近几日一概闭庄不纳,而现有的客人,但凡要求离开的,也一律竭力挽留,不准离庄,有蛮横或强硬者,立即前来禀告,由他怜牧亲自处理,总之一句话就是,外人不准进,庄里的人亦不准出。
此令一出,何忠等无不莫名其妙,然跟随怜牧多年,他们也知晓不该问的,问了也白搭,只有一切听命行事,才是他们的本分。
段五同样在默默看着怜牧安排一切,最后终于忍不住随在怜牧身后道,“怜公,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是做赌门生意的,这样会把客人都赶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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