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蓝振接到线报,说是在京郊一座废弃的仓库,发现几具身份不明的男尸。
蓝振带人赶到,仔细勘验了一番,从他们身上搜出大内侍卫的腰牌,蓝振将腰牌送到大内核定,并命人抬来养伤中的高飞羽辨认,很明显,这些人就是冒充高飞羽他们的歹徒,然而已经死无对证。
郎宣此时在皇宫中,足不出户,似乎洗脱了嫌疑,不过仍是没被允许自由行动,同样在养伤中的夏薄栖知道宫里肯定出了问题,不然郎宣不会不守约,但自己的伤势拖累,已不便贸然潜进皇宫,如若被发现,反要坏事,也只得藏在宋询家里,暂且忍耐几日。
蓝振将几具尸身叫人掩埋之后,找来彭荒,“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蓝振简短道。
“属下对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彭荒镇定自若。
“这间仓库原先是京郊驻防囤积粮草的,后来因为地处偏僻,搬运与巡防不便方才废弃,你觉得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间仓库呢?”蓝振的语气一如往常,和平日与属下共同探讨军务没什么两样。
“很简单,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偶然撞见,见仓库空无一物,便暂时避居,另一种则是有人将他们引去,安置在仓库中”,彭荒答道。
“如果是后者,你觉得可能是军中的奸细么?”
“当然有这种可能,不过也不一定,因为仓库废置已久,所在位置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知之者甚众,如若真是有人特意将他们安置在那儿,我们也无从排查。”
“很周密!”蓝振忽而笑道,“将一干匪贼引到废置的粮草仓,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们,心狠手辣啊,可是这么做能有什么用呢,彭荒,你觉得仅靠无胆匪类刺杀皇上,就能夺取我朝江山么?”
“什么?什么刺杀皇上,小将不明白!”
“找到重伤的高飞羽,并将他安置在营中,是你负责照管的吧,难道他没告诉你,他们是出去接皇上回宫的么?”
彭荒笑笑,“在下只是一介参将,那高飞羽是大内侍卫,必然熟知保守大内秘密,又怎么会告诉末将这些事?”
“也对”,蓝振道,“好吧,就算高飞羽没有透露这个秘密,那么本帅现在告诉你了,你如何看待?”
彭荒沉吟道,“这个……江山社稷本也轮不到末将去想,但将军既然这么问了,末将只能说,朝廷没有皇上,等于形同虚设,任谁坐上那把帝位都有可能。”
“可能么,的确,任谁都有可能,群雄并起,天下大乱,百孔千疮的江山谁来收拾?”
“将军,此话不对,当今皇上的祖父也是起兵夺取朝权的,战事虽历时一年之久,双方各有伤亡,但也未及将军危言耸听的地步。”
蓝振看着彭荒,“可是皇上的父亲以及叔伯们又怎样了呢?杀父弑兄,尽管都未成功,然则流言满天飞,民心动荡,纲常悖乱,难道就仅仅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利,其他皆不管么?”
彭荒默然不语,半晌才道:“将军心系天下,众将皆知,然末将先前也说了,朝政之事其实轮不到末将妄加非议,我们,还是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将军叫末将来,不会是仅为议政吧?”
蓝振走近彭荒,“你聪明,坚韧,豪爽,或者说,也有很多可爱的一面,有你在我身边,是我蓝振的幸运,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我会因为各自的立场不同,兵戎相见,与其那样,彭荒,我宁愿在不知情的时候,死在你的箭下。”
彭荒怔了怔,“将军今日怎么了?为何突然说些令末将摸不着头脑的话?”
蓝振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只玉扳指,拉起彭荒的手,将扳指放入他的掌中,“自己的东西,要记得收好,下次再乱丢,就找不回来了。”
彭荒心中大震,没错,那正是他的玉扳指,挽弓引箭的时候,他一直习惯用此物护手,以免疾飞而出的雕翎将拇指擦伤,可他平时一般都是不戴的啊,蓝振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这个细节的呢?
最要命的是,他在不该丢的地方丢失了这枚扳指,等他发觉之时,已没有机会再回去找,而今,蓝振将丢失的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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