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薄栖手持布唯的信函,出现在百万庄时,怜牧一见之下,便愣了愣,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又让怜牧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客官贵姓啊?”怜牧一边接过信函打开来,一边随口问道。
“免贵姓夏,字薄栖,怜庄主尽管称在下小夏好了!”夏薄栖已经是一身贵公子打扮,虽然这身打扮在他穿来,十分的别扭,特别是脚上一双皂靴,闷热的要命,怎么穿也不如自己编的草鞋舒服。
怜牧的脸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噢,原来是夏公子,请坐,看茶!”
夏薄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大堂内的客座上,单等怜牧看完信后再说。
布唯曾经来过百万庄几次,算是百万庄的大客户了,怜牧其实不用看信,也能猜透信中内容,不过他的心有些乱,故而借看信之际,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跳。
然后怜牧“哈哈”一笑,将信重新折好,对夏薄栖拱手道,“欢迎欢迎,恕在下怠慢,竟不知夏公子是京城首富布唯的朋友,布唯老兄近日可好?”
“啊,当然,他好的很呢,最近又不知做了什么生意,大发了一笔呢!”夏薄栖根本不认识这个什么布唯,只得随口胡掐。
“噢?”怜牧笑着在一旁陪坐,“那么布唯老兄今次怎么没一起来呢?”
“呵,他本来是想一起来玩的,可杂事缠身,一时走不开,只得托我向怜庄主问候,说等他空闲下来,一定来给怜庄主送银子。”
“哈哈!”怜牧失笑,“有趣,有趣啊,呃,不知夏公子打算在本庄待多久,喜欢怎么个玩法呢?”
“这个嘛……”夏薄栖连忙拱手恭谦道,“不瞒庄主,以前在下不过是小打小闹,赌点骰子,博彩之类,其余一概不甚精通,而且也是第一次来百万庄这样显身份、大排场的赌庄,所以,还望怜庄主多多赐教!”
怜牧笑了笑,刚才一番寒暄,他已经看出夏薄栖根本不认识布唯,因为布唯不但好赌,且为人颇吝啬,每次来百万庄,基本只抱着一个目标,就是翻本,而每次离开百万庄时,又都黑着一张胖脸,肉痛似的抱怨百万庄住的不好,吃的不好等等之类,其实说白了,就是他心疼输掉的那些银子,如此吝啬的人,又怎么会说来给百万庄送银子呢?
至于夏薄栖,那就更是赌场门外汉了,没错,百万庄的确堪称第一赌庄,但其他讲究排场阔气,依照客人身份的尊贵来安排场次的赌庄,却并非只有百万庄一家,只不过比起百万庄来略逊一筹而已,一个对赌庄都不熟悉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为了赌,而来到百万庄的呢?
怜牧心中有数,却并未表现出丝毫异常,“夏公子太客气了,夏公子是客,客人来赌庄玩,那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何谈赐教?呵,我看这样吧,夏公子先住个三五日,熟悉熟悉环境,若觉得百万庄有趣呢,不妨多留些时日,一样样玩个尽兴,若是没多大兴趣的话,随时都可以叫账房结账,如何?”
“有劳怜庄主了!”夏薄栖也正是这个意思,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揣的五千两银票,够支撑多久呢,以前从来不觉得银子有多重要,现在终于体味到什么叫一钱银子难倒英雄汉了。
怜牧微微颔首,又接着含笑道,“夏公子初来乍到,或恐有诸多不甚明了之处,尽可以向我的手下段五询问,他必定会为公子详尽介绍,段五,来,见过夏公子!“
一直隔着一段距离观望他们的段五,闻言当即走上前来,“小人段五有礼了,愿为夏公子效劳!”
“多谢多谢!怜庄主不亏为生意人,处处设想都十分周到,难怪百万庄的名气是越来越大,不过,这楼宇,似乎重新翻修过?连空气中,都还夹杂有新木淡淡的香气”,夏薄栖环顾四周,却未见玉鸣的影子。
“公子好眼力!”怜牧起身道,“前些日子流寇横行,百万庄也受了一点小小的损失,好在很快修补如新,百万庄已经重新开张营业有十余天了,只是现在客人还不太多,这不会影响公子的心情吧?”
“哪里哪里,我这个人太热闹的地方反而不喜欢,就现在这样最合适不过!”
“那就好”,怜牧作了个有请的手势,“夏公子若无其他疑异,就请随段五入住客房去吧,怜某还有一些庄内事务要处理,就请恕怜某不相送了,以后夏公子要想找怜某,怜某随时可以奉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