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自然不能告诉卫夫人,历史上的董祀在与蔡文姬成亲之后,真的对蔡文姬不好。如果不是身犯重罪,他和蔡文姬也就成了一对怨偶。因为印象太深刻,于是第一次见董祀时,就提剑追打他,那时她又不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是蔡文姬。
以前自己不知道倒还罢了,现在知道了,自然得多想想。就算是因为蔡之前有两嫁,于是他要介意的话,一嫁跟两嫁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再想想,自己从小就和董祀在一起,多少还是了解他的,他虽然对自己非常之好,可是不能不说,董祀还是敏感了一些,想想当初仲道要教自己纺纱时,董祀不就气得跑出去了?而送嫁时,一曲胡笳就搅乱了他的心神,连仲道真心的挽留,都留不下他……
所以日后自己若是真的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董祀容不下去也是正常的反应了,那将永远是他心里的刺。她喜欢董祀,也留恋曾经有过那种朦胧的情感,可是却不想将来把这真实的美丽打破,毕竟所谓的破镜重圆,裂痕尤在。何苦将来两人都在那种压抑的环境下生活?就像仲道说的,即使真是悲惨的曲调,她也一定要弹出快乐的音乐。
从卫家出来,蔡琰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很多,是啊,她还有五六年时间来布置,来改变,她怕什么?实在不成,等三年孝期一过,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就不信历史能把她怎么着。
素儿在车里偷看着蔡琰的脸色,心中略定,看来小姐被卫家的夫人劝解好了,正在考虑要不要也找点什么话题来跟小姐聊聊时,车突然震动了一下,就听到车外的阿蒙大叫一声‘少主’,车便快速向前驶去。
蔡琰的车减震是做得很好的,一般情况下,是能保持平稳的,而阿蒙定是看到刘豹太高兴,于是先拉马再扬鞭,完全忘记后面还坐着未来的老婆和老婆的主子。蔡琰看素儿气白的小脸,不禁忍俊不禁。这才是小女孩该有的心态,自己果然两世为人,再是如何的调整,也是学不来的。
“小子,你真是,到别人家当车夫还这么高兴?”车稳稳的停了下来,刘豹调侃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刘先生好,阿蒙哪是做车夫高兴,明明是看到他的少主高兴得把后头的人都忘了才是。”素儿不待阿蒙开口,已经跳下了车,看也不看阿蒙,给刘豹施了一礼。
阿蒙再傻也知道素儿刚刚强调了一下‘他的少主’的含意,马上蔫了下来。
刘豹哈哈大笑起来,“小俩口这是去哪?你们小姐怎么肯让你们出来逛逛?”
“看来琰要检讨了,让刘先生误码以为琰是个刻薄之人。”蔡琰在车里悠然自得的接了一句。
刘豹更是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就知道你在里面,不然他们自己就手牵手出来了,干嘛还套车?怎么想到出来走走?”
蔡琰打开了车窗,看看车外,还好不是在闹市之中,不然,他这笑法,想不被人侧目都不成啊。微微一颔首,“刘先生好!”
“逼我叫你卫夫人?”刘豹牵着马白了她一眼,“出来做什么?”
“我婆婆来了,去看看。”
“哦,看来董祀没告诉你。倒还算是个君子,没拿这个来跟你讨好。卫家来了好些日子了,开了两个铺子,董祀还帮着买了一些地,正在盖作坊。”刘豹多聪明啊,马上理会蔡琰话后的含意,顺口帮董祀说上两句好话,只是他毒舌惯了,听着怎么也不像是在夸人。
蔡琰也习惯了,笑了笑,想想,“刘先生,现在匈奴由谁主事?”
“这话问的!”刘豹又白了她一眼,主事者当然是自己的父亲,只是鞭长莫及罢了,但也知道蔡琰在问什么,还是回了话,“有长者会!各部自治,有事时,长老会召集各部小单于共同商议。”
蔡琰明白相当于联合政府,想了一下,“那么如今老单于在汉地,长老会是不是会钳制各部,不会向中原进犯。”
“你是想问,只要我父亲在这儿,他们就不敢到汉地来打草谷?”
“打草谷?”蔡琰听着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是《辽史》还是什么,难不成游牧民族都这德性?
“你没去过草原,草原里入冬后,粮食什么的就会紧缺,而男人们也没什么事,出来抢点东西,带点女人回去,一是练兵,二也能减少内部矛盾。”刘豹表情平淡,似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蔡琰皱皱眉,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说得这么坦然,把抢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还冠冕堂皇的说是打草谷。
刘豹笑了笑,也不想解释,他们有各自的立场,若是她也生在草原,自然不会这么想了。总不能让家人在寒冬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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