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才站起身自言自语道,他已经是在场的最高官衔的军官了。
“大人,刚才我们看到了那汉兵不小心掉下的旌旗,上边写的应该是奔雷军。”一个士兵道。
“嗯,应该是了,我也听他们说漏嘴了,说什么夏侯大人,那汉人奔雷军的军团长正是叫夏侯骏捷!”高卢骑兵团的百夫长点点头。
“快,都给我起来,回城,消息紧迫,必须立刻通知明月骑士阁下!”那百夫长吆喝着,让被扒光了的众高卢骑兵起身。
“大人,那萨科奇千夫长的尸体怎么办?”另一个士兵问。
“萨科奇大人为我主战死,无上荣光,但现在我等无马无车,是在带他回不去了,就地掩埋吧。”那百夫长道。
“哼,让你平日嚣张,今日我就劝你不要出站,你不听我的跑来送死,不过也好,你死了,我还发现这奔雷军的最新情报,到时候我就是那带领将士浴血奋战的千夫长!”这高卢骑兵团的百夫长却也算是半个天生的阴谋家,心思急转就是这阴损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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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打得才叫个痛快!”凌云骑在马上,只觉得那压抑在头顶的乌云也不再阴郁。
“跟着我,这样的仗以后还有的打!”荆展难得的露出了微笑。
“切,看把你得意的,不过我真没想到雷大人手下这帮骑兵真如狼群一般,竟然可以以五百人将一千福尔斯王国的高卢轻骑兵咬得七零八落。以前,我读《太祖西征略史》,福尔斯王国的高卢轻骑兵,人称西陆第一轻骑,没想到这么不经打。”
“没那么夸张就是了,一则这群兄弟基本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二则他们人人装备了张策先生改装的手弩;只这两项,就是现在帝国大多数正规军团都做不到的。再加上那福尔斯王国的千夫长实在轻敌,被我一箭射杀,群龙无首,而高卢轻骑兵擅长的本来是直接冲锋,并非鲜卑轻骑那般骑射,所以这场战斗才胜的那么容易。”荆展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认真分析道。
“嗯,杀退这帮高卢轻骑兵,已然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但阿尔斯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肯定会排出更强势的兵力围剿,但假若他不派兵,那就是和那奔雷军有猫腻了。”凌云从兴奋中脱离出来。
“猫腻那是一定有的!”荆展脸色一寒。
虽然荆展和凌云没有参与到当日潼关雷东风等人关于奔雷军奇怪行为,乃至帝都某些大佬阴谋的讨论,但作为当日第一批知道西陆在黄金沙漠有所行动的汉兵,他早已经看透很多。
尤其是那些身边的袍泽惨死在自己人的手中,而他更是被投进了死牢,这些都让这个堂堂男儿变得愈加深沉起来。
“明扬,我听过一些你的事情,你放心,将来我一定助你洗脱冤屈!”凌云见荆展脸色,猜出他心里想的什么,温声道。
“多谢,不管怎样,我不会放过这幕后的黑手,哪怕引颈授首,不过我临死前肯定会狠狠咬上一口!”荆展冷冷道。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你死心塌地的跟着雷军团了。”凌云轻声道。
“嗯?”荆展看向凌云,这个如江筑英般最爱女扮男装的少女,有着一张精致而清秀的面庞,说起话来始终温声细语,但性格却有着几分男儿的刚烈。
“其实,你们骨子里是一样的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比如雷军团,在成都府时和家师已然合作,却留了很多后路;可是,一旦相信别人,就会矢志不渝。比如你,现在就是狂澜军最锐利的那颗獠牙,雷军团让你做什么,你都不会犹豫;而且,你们都有对一个目标坚持到底的决心,是那种誓要拖着敌人一起进地狱的性格。”凌云笑道。
“嗯,雷头也是这样性格。所以他才是我荆展最佩服的人,对敌人够狠,对兄弟够真,赏罚分明,性如霹雳,毫不拖沓,杀人也和俺胃口。我这辈子,不服那虚情假意的大人,却愿做雷头手中之刀,他不能杀的我帮他杀,他想留的我帮他保。”荆展认真道。
“明扬,你为人看似内敛深沉,实则锋芒毕露,极易得罪外人,你是无匹的宝刀,却也要刀鞘保护呢。”凌云喃喃道。
“什么?”荆展却是没有听清这句话。
“没什么,明扬,如果你是疯子,那我愿意陪你一起疯狂,如果你愿做那锋芒毕露的刀刃,那我愿意做那把刀鞘……”凌云在心里默念着,一张笑脸上浮现出坚定的微笑。
天空中,一道霹雳闪过,层层叠叠的乌云如即将倾倒的山峰一般,瞬间被闪电击碎,崩塌开来。
天,裂开了口子;山,倾倒在荒野……倾盆的大雨瞬间披洒下来,洗涤着四月的中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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