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缕漂亮长须的中年男子慢悠悠道,正是帝**政司令指挥部的部长关博文。
关博文为人冷峻,素有威严,是掌握实权的帝国三大巨头之一。
“嗯,关军部所言极是。”国民议会议长曹乾龙轻捻着手指,附议道。
“我觉得两位大人所言差矣,现今帝国情势危急,很多事情都无法及时传达,更何况战场上瞬息万变,若雷东风非要先请示上级,很可能耽搁大局;至于夏侯骏捷一事,帝都还有人传闻是英国侯为战事需要,派人将其暂时调入了狂澜军,难道这些是空穴来风不成?”一直坐在上的一个华服男子悠悠道,正是帝国元程蓦程冲之。
“元所言有理。”几个部门的官员看了看关博文、曹乾龙和诸葛宇华等大佬的神色,见他们没有反对的意思,出声附和道。
“元,按照您的意思,将来帝国各地军团行动,都不用上报军部和国民议会批准了?而自家的军团就可以随便任人调动了么?元,前些日子你召集各地军团长入帝都一叙,我等都未阻拦,难道你以为现在就可以违反律法。干涉军政了么?”这些人不反对,不代表没人不出头,军部副部长太史铮忽然反问道,言语间颇为不屑。
“你……”元程蓦一时语塞,他本就不是擅长激辩的人。
“太史部长,你那是什么态度!”关博文脸色一冷,喝道。
“元久居府内,不问世事,有些事情是不懂的,你何必为难与他?”曹乾龙干笑一声,劝道。
他这话看似是打圆场。但却等同于是说程蓦是不知大局不懂战事,却胡言乱语,其意实在恶毒。果然,此言一出,场内的高官无不明白过来,有那见风使舵的,见帝**政两大脑都反对程蓦,立刻高声赞叹,有那清高的,却也知机的选择了闭口不言。
而身为程蓦幕僚的诸葛庭脸色不变,始终带着一丝微笑,忽然道:“我常闻智者所言:有子为良,能体长者心,度幼童意;有臣为忠,能解上位忧,察万民情。曹议长,太史部长,你们是大人,亦是臣子,自以为聪明过人,对上言语轻佻,难道不觉得有失大体么?还有在座诸君,汝等皆为名门之后,这名门二字可压了多少人的口舌。但若细算千年之功过,汝等这名门是谁赐予?是太祖!如今却汝等仰仗他人之赐予,不思为国为民思虑,却为行趋炎之行径,装聋作哑,谄媚附和,汝等可还有羞愧之心否?庭相比诸位,尚属年幼,尚且知道忠孝礼仪,汝等不知否?既知,又因何明知故犯,行此之所为,与禽兽何异?!”
诸葛庭这番话虽然是带着笑意而出,但却藏着一股桀骜的凌厉与不忿的怒气。真是字字如刀,刺得满座帝国政要面面相觑。
而曹乾龙更是面如红枣,气得双眉倒竖,想要反驳却恐堕了身份。
盖因诸葛庭说的这番话,句句都压在道理之上,而帝国从古至今,可以不重强权,甚至不重律法,但却始终摆不脱道理二字,至少在明面上,没有人敢公然说:我就不讲道理,我就专横行事。如前朝大恶人董卓,想要立费皇帝,还要寻个借口,更何况这些自命不凡的大佬。
“各位,元说的还是有道理的,非常时期,行事自然要有些非常手段。”国务枢密院执政,帝国政界三大巨头之一的诸葛宇华开口道,算是为自己的儿子掩饰了一下,但却也剜了诸葛庭一眼,毕竟诸葛庭刚才的话等于把他这个老子也绕进去骂了一顿。
场内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一下。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吏政司司长田松仁眯缝着睡眼惺忪的小眼忽然插了一句话,接着又一上一下的晃着脑袋,进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随着田松仁的话,众人都不再争吵,屋子内死寂一片,只闻得细微的呼吸声。
此刻,元程蓦的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不受这些掌握实权的帝国大佬的待见,但却没想到,关博文和曹乾龙能一点面子不给他,而诸位高官也是不闻不问,实在叫他心寒。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气氛尴尬凝重之时,一阵高喊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英国侯赵辉城到!”一个近卫在门外高喊道。
闻听此言,屋内众人神色各异。
关博文和曹乾龙对视一眼,面带差异,诸葛宇华却是一脸淡定,而田松仁却忽然抬起头,嘟囔着:“老赵家的三小子可是好久没出现了,怎么今个儿却忽然来了……”
而元程蓦却是一脸惊喜,因为他之前曾派诸葛庭去赵辉城的府邸请他参加这次会议,但赵辉城当时并没有明确答复,只是说看一看再说。
如今,赵辉城一来,程蓦知道自己最大的助力终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