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残阳照在雪地上,泛出一片绯红。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黑,终于,大地一片漆黑如墨。
屋子里没人点灯,一片漆黑。艾芬无奈,自己摸出火折子,将油灯点燃。顿时,朦胧的灯光晕染开来。照得屋子里的一切,都像是没蒙上了一层细纱,不那么真实。
“妈妈去了几天了?因该快回来了吧。”艾芬用手托着下巴自问自答,豆大的灯火无风自摇曳,照着艾芬的脸,忽明忽暗,一切都恍惚如梦中。
算上今天,周嫂子出府已经足足七天了。这七天里周嫂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廖无音讯。也不知道事情是顺利还是出来什么差错,简直让人担心死了。
这事要是搁在现代,就算离了地球,还有卫星能联系上呢。哪像现在,不过是出个府,就像泥牛入海似的,就一点回音也无,只能白担着心。
想完了,艾芬又故意地在梦圆耳边重重地叹了好回气。
“别叹气了!我看我娘今天因是回不来的了。”梦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不甘愿地鼓着腮帮子:“今天天都黑成这样了,城门早就关了,我娘又没有长双翅膀能飞进来。”说完那见艾芬确实很担心,忍不住安慰道:“明天吧,明天我娘就能回来了。”
听见梦圆最后一句答话,艾芬忙放下拖着下巴的手,有点惊喜地拉起梦圆赔小心笑道:“梦圆你消气了?不生我气了?”
梦圆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反问:“生气?我能生什么气?我有什么气好生?横竖又不是我的事,反正到最后又不是我吃亏!你说,我犯得着生哪门子的气?”说罢也不理艾芬,径自拿起案上一本花样,埋头苦苦研究起来。
这还叫没生气?艾芬苦笑一声:“怎么就能生这么大的气?再说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天了,天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哼!消气?消什么气?”梦圆根本就没将书看进去,将书往艾芬身上一扔,瞪大了杏眼:“真是没想到,这种事情她们也做想的出做得出!更没想到的居然是你,她说让你冒充艾芳出嫁,你就答应?你艾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是不是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艾芳在半个月前就加入了郝家,当时梦圆还奇怪呢,这艾芳明明就是许了人家的,怎么还能这样堂而皇之地嫁到郝家去?这二夫人也忒胆大了点,难道这婚姻大事在李氏眼中,竟是儿戏不成?
还没等梦圆想明白呢,艾英就跑来和艾芬说,等阳家来迎亲的时候,让艾芬嫁过去。更让梦圆想不明白的是,本因该严词拒绝的艾芬,居然连眉毛都没邹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这下好了,一下子从看戏的就变成了演戏的了!让梦圆好不恼火。不要说事情只过去了十来天,就算事情过去了十来年,这件事情依然让梦圆很生气。
“之前你不还担心我年纪大了,婚姻大事又没人做主,回头成了老姑娘没人要嘛。现在这样也很好啊,那阳家有钱有地……”艾芬有点头疼,不知道要怎样说才能让梦圆不就结于这个问题上。
对于艾芬来说,反正不是自由恋爱,嫁谁不一样?一样盲婚哑嫁,一样媒妁之言。而且嫁到阳家对于艾芬的现状来说,虽然是无奈之选,却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为什么说是最好的选择呢,现在艾芬嫁到阳家,好歹还是嫡妻。无非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继续这种不上不下的生活罢了。
何况这几年艾府的状况,艾芬都是看在眼里的。李氏每年都说艾承辉的铺子有盈余,艾芬都忍不住暗笑:没亏得把整个艾府都填进去就算不错了,还能有盈余?这种傻话,也只有骗骗艾芬那五谷不分的二叔罢了。
李氏为什么悔婚,另将艾芳嫁到郝家,明摆着就是拿艾芳换取了某种好处了。前车之鉴摆在这里,万一再有个什么让李氏动心的好处,将艾芬以人易物,随便嫁给一个小老头子做填方,更甚者做妾也不是没有可能……
“啪”,艾芬正想的出神,忽然觉得手背一疼,忙将手缩回。
原来是梦圆见艾芬说着话居然就走神了,气愤不过,使劲拍了艾芬手背一下,背过身去:“你真是要气死我!我担心没人替你安排,可是这样的安排,能是一样的吗?说到底,你就不因该答应这事儿!这算什么?将好的香的自家挑了,再将捡剩下不要的强塞给你?这又不是买东西,这是婚姻大事啊……”
“好梦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愿意我受委屈。”艾芬忙将梦圆剩下的话打断了。揉了揉手背,这梦圆生起气来还真舍得下狠手,手背都红了。
“你先别忙着生气,听我慢慢分析分析。等我分析完了,你要是还生气,我就依你,去将这婚事推了好不好?”伸手想将梦圆背过去的身子扭过来,开玩笑道:“大不了,我当一辈子老姑娘就是。”
梦圆听见艾芬最后一句,忙呸了几声,转过身来:“什么老姑娘不老姑娘!好端端的起什么咒?好,你说,你说,我看你还能说出花儿来不成!”
“梦圆,依你看,我要是不同意这婚事的话,会怎么样?”艾芬开口却不是解释,反丢了一个问题给梦圆。
“能怎么样?总不能就这样将我们赶出艾府吧。还不就是和以前一样,不过就是没人管而已。可是虽然如此,再要再过些时日,你再大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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