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说阳凯青也重病,也下不来床。
赵母怒气冲冲,明显就不信:“亲家母,我那好女婿又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竟然连床都下不来?我们老爷去请御医去了,到时候让御医顺便替他看看。要是真病了,那咱就用最好的药材医,不论花多少银子都我出;要是没病话,亲家母,我家老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到时候只怕就不是我这样好说话了。”
这事儿也怪不得赵母不信,怪只怪阳凯梓德行不好。当年阳老爷子都马上要咽气了,阳凯梓还在和内宅和女人厮混,这样一个人,如何让人信得。
魏氏隐忍着内心的焦躁,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其实也不是病了,只是真的下不了床,但凡他要是能坐起来,我也不会让他擅自离开媳妇一步不是。”
不是病了?那是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眼里依然满是怀疑,阳凯梓正值壮年,总不能平白无故就不能起床吧?赵家女眷扬声冷哼:“既然没病怎么又起不来床?魏老夫人,收起你那套糊弄人的本事,我们也不是你府上的奴仆,没那么好糊弄!”
“真是下不了床,”魏氏看了眼赵母:“这种事儿也假不了。亲家母要是不信,尽可以去后院儿看个明白。”
魏氏又不是白痴,这么容易揭穿的谎言,当然不可能会撒。既然不是撒谎,那魏氏说的,就是真话了?
理解了这一点儿,情绪激昂的赵家人这才收手,不再对魏氏步步紧逼。只是阳凯梓到底怎么样了,赵家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她们根本就不关心。
赵母也一心都在赵氏身上,看着眼前骨瘦如柴的赵氏,依然是气难平:“我女儿什么时候得的病?怎么都病成了这样,你才派人通知我?你这存的是什么心?我好好一个女儿,嫁到你们阳家这才几年,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放你们干休……”
整个屋子里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儿,只听的见赵母一个人在咆哮。赵母话里话外不外乎是赵氏纡尊降贵嫁到阳家,阳家不知道感恩,居然还亏待赵氏,简直罪不可赦免。
没等赵母数落完,门帘就被掀开,一个小丫头来回禀说太医来了。赵母听了之后,也顾不得再说啥,忙指挥忙丫头服侍赵氏换衣裳并梳妆打扮。
艾芬张了几次嘴,想说这样折腾一个病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儿,也全都被魏氏用眼睛瞪回了肚子。
屋子里刚将帐子放下,就有小丫头出去将两个背着药箱的老御医请进来。这两位御医还穿着朝服,看样子是赵老爷子从太医院直接拖来的。
御医来了,赵母也只好暂息雷霆之怒,红着眼眶起身相迎:“劳烦两位太医,还请两位看看小女到底怎么样了。”
看样子,两位太医和赵家也相厚,点点头,连客套话也省了,直接上前替赵氏诊治。半响,其中一个御医收了手,脸色凝重,等另外一位御医切脉。
两位御医都都诊治完了之后,相互交谈了几句,不过是都是些行业话,外人谁也听不懂,接着就都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赵母抓着帕子,根本就不敢问出声儿,赵家的其她女眷也不敢直愣愣地问,生怕问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将这一线生机掐死,事后被赵母不待见。
独魏氏将心一横,问了出来:“太医,我儿媳没什么大碍吧?”倒不是魏氏胆识比较大,敢触别人不敢触的霉头,魏氏之所以敢问出来,不过是因为她想在赵母跟前争取个关心儿媳的好印象罢了。
两位太医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打着哈哈:“令媳也没什么大事儿,只要她凡事放宽心,别想那么多,也别再生气,好生将养个一个来月,也就好了。”说完挥了挥手,背着药箱出去了。
那位大夫看病不写药方子?
这御医不写药方,是赵氏的病太严重了,根本就药石罔效了;还是赵氏的病更本就不算病,根本就不需要吃药?
赵母看着帐子发了愣,想起赵氏那副形消骨立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不需要吃药的样子。
御医跨出了门槛,赵母听见门帘响动,忙跟上去:“我去送送两位御医。”说完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艾芬呆站在屋子里,看着丫鬟将窗幔挂起来,露出赵氏惨白的一张脸,不由得一阵心酸,再一次强烈地感觉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常。
过了好一会儿,赵母才抹着眼泪掀开帘子进屋来,坐在床沿上,一语不发地陪了赵氏一会儿,然后随便找了个由头,让魏氏陪着她一起出了屋子。
也不知道这两位老夫人之间都说了什么,再回屋里来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不太自然,也都很不好看。
接着是赵氏的父亲兄弟进屋来看赵氏,嘱咐赵氏要放宽心,好好将养之类的话,接着就出了屋子。
赵家的众女眷都从各自的丈夫脸上得到了暗示,当着赵母面,也不敢多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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