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就寝之时,易空灵请示道:“长公主殿下,臣可否在地上加铺被褥?”
易空灵的语气非常平静,波澜不兴,长公主却听得入芒刺在背。他是她的夫君,竟然在睡前向她请示这样的问题,他是在讥讽么,还是默认了这样的待遇,根本不做无谓的争辩?
长公主沉声道:“不必了。”
“是。”易空灵没有多问,眼神中的忧伤更浓。
“你不高兴?”
“臣不敢。”易空灵淡淡道,“臣过去经常睡在地上,有无被褥差别不大。”
长公主笑了:“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今天睡在床上。”
“是。”易空灵的表情没有变化,像是这样的问题与他毫不相干。
长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压下伤心,柔声说道:“空灵,你有伤在身先睡吧。我还要练功,晚一些再睡。”
易空灵依言宽衣,铺开被褥,侧身躺在床的里侧。他的脸特意是向着外面的。
长公主在房间内活动了一下身手,运功完毕,粉面微红,容颜更加娇艳。她再一看易空灵居然还没有睡,睁着眼睛望着她痴痴出神。她本想脱去外衣,此时却带着羞涩犹豫道:“你转过去不准看。”
易空灵因为背上有伤,转身的时候很吃力,却是不敢反抗,变成面朝里,背朝外的姿势。
长公主这才迅速脱去外衣,只留了里衣,背对着易空灵躺入床内。
按照北国习俗,夫妻两个人只用一床锦被。还好这床被子比较宽裕,否则他们这样背对背,中间空了将近一尺的距离,普通的被子根本盖不住两人。
长公主不想行房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是怕自己不小心碰到易空灵背上的伤处。可她毕竟是未经情事的女子,与一个男子同床共枕,虽然名义上是夫妻,她仍然觉得惴惴不安。她用十年的时间,淡忘了刘驰誉;就算现在易空灵让她心动,朝夕之间她也不会轻易接受与他更亲密的举动。
易空灵感觉得到长公主的不安和紧张,他故意绷紧身体,尽量维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敢碰她,不是因为她的命令,也不是因为他对她没有感觉。恰恰相反她的体香若隐若现,顺着发丝不经意的飘散,渗入他的呼吸,充满了旖旎的诱惑。男人本能的欲念,即使悄悄运功压制也无法完全消弭。
易空灵不禁苦笑,心想还不如睡在地上,尚能安稳,与长公主同床共枕反而消耗太多精力,对于伤势愈合也不利。
次日清晨,两人起得都很早。
长公主明显是没睡踏实,神色憔悴。易空灵本就有伤,脸色益发苍白。
雁迟进来服侍易空灵洗漱更衣的时候,偷偷问道:“公子,昨夜是否休息的不好?”
易空灵假装欢喜道:“没有啊,长公主殿下允许我睡在床上,我很高兴。”
雁迟看了看床上被褥的痕迹,有两个人形的印子,略微宽心,又问道:“公子今日入宫,奴婢们可否随行?”
易空灵眼神一黯,轻声道:“你们都不必去,宫里不缺人伺候。”
雁迟紧张道:“可是公子伤势未愈,没有贴己的人伺候,奴婢怎能放心?”
长公主却走过来严肃道:“雁迟,宫里的下人和大夫不比相府少,你不用操心了。”
雁迟明白一定是长公主不同意易空灵带人随侍,她敢怒不敢言,怕再争辩又惹什么事端,只好保持沉默。
临行前,雁迟将外敷内服的药物,裹伤的细布还有一些银两都收拾进一个小包袱,送到易空灵手里,她嘱咐道:“公子,您是堂堂驸马,不要委屈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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