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傲骨,品性端正,我觉得甚是不错,便问了舅舅的意思,许了这桩婚事。
我跟她说了很多话,谈了很多有关她小时候的事。自打她再次来到我身边以后,我从没有在她身上放过半分心思。这是我这几年来以后第一次与她深谈,她变了很多,文静纤纤,不再聒躁。
午夜离开的时候,她忽然仰着头,极可怜的跟我说:“晟哥哥,可不可以再抱我一下!自我及笄,你就再不曾抱过我。可不可以,再像小时候一样,把我当妹妹一般的抱上一下。”
我微一笑,张开手臂,将这上自小绕在我和墨身边的小丫头揽进怀,以兄长的身份抱一抱这个孩子,亲亲她的发顶。
也不知怎么的,她靠在我怀里,哭的一塌糊涂。
我细细取笑了她一番以后,待她情绪恢复如常后,便回了凤栖殿。
一进殿,就见紫珞和凌儿坐在地毯上搭积木。
我过去,习惯性的想抱抱她和娃娃,她淡着脸躲开,神情很怪。
我摸摸脸,不知道哪里又惹上她了,一边自我反省,一边想上去抱凌儿。
凌儿往我身上嗅了嗅,就捏着鼻子推开我,还一本正经的指指我的胸膛:“娘亲说了,爹地身上有怪味儿,不让抱!”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是看到我抱凝儿,不自觉的呷起了酸醋。
这一夜,她背对着我睡,不管我如何逗她说话,她就是紧闭双唇,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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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旃二年九月初八
送嫁仪式完成以后,珞就失了踪,我发疯似的找遍整个皇宫,就是找不到她。
她这是在和我怄气吗?
我不知道!
正当我想挖地三尺时,五弟抱着珞从郁郁葱葱的林子里狂奔而出,这个小女人竟然晕死在他手上。
玲珑匆匆赶来,诊脉以后,惨无面色的对我说:心脉衰竭,只怕熬不到冷熠他们把灵药求回来了。现在唯一的赢面就是保下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姐姐的命,再也保不全。
我不信!
绝不认命。
我要孩子,更要紫珞。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与紫珞一起熬过,我不信她肯在这个时候弃我而去。
我要紫珞好好的活着,陪我一起到老——错过了这辈子,可能再没有下辈子。
紫珞的来历太过玄奇,我无法确定她嘴里的秦一诺到底是我的前世还是来世?
平丰府大战时,拼命救我的古煜在临死之前曾跟我说过:
皇上前世实为天帝昊不离,但为求和天后情兮再结一世情缘而下了这红尘凡间。原该在天劫里彻底消失的天后情兮,这一世,化身作了秦紫珞。
古煜一再的告诉他:殿下若身死,便是劫尽归位,天后一旦出事,魂魄从此荡然无存。所以,一定要结善缘,施仁政,造福万民——
这样的话,非常之匪夷所思,我却深信不疑,那是因为我身子里有一些奇怪的记忆在慢慢的苏醒——我记起了一些不属于这一世的事情,很遥远,有点模糊不清,但是,那些痕迹和古煜所说的完全吻合……
所以,我相信,前世,我与紫珞必有纠缠,才有了今生的爱恨痴狂。
既然前世遗憾,既然轮回今生再度相遇相爱,怎可以再次半途离席?
我决定,带上紫珞亲赴东海求仙草保他们母子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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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旃二年九月初九
清晨,我亲点五万精兵,帝后一起离京,往东海而去。
燕北和金贤左右开道,这番前往,打算先礼后兵,求不成,便强要,一定逼得他们不得不将灵草自动奉上。
一路之上,紫珞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我无心任何事,守在她身边只能干着急。
待续!
正文 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37
沧旃二年九月十五
午后时分,我们终于抵达东海之滨,沿途之上,珞的情况几次陷入危急,呼息全无。每一次危急,戴佩在珞腕际的那枚奇玉都会发出奇异的光。
这枚晶透的玉石,本佩于凌儿手腕之上,护着凌儿一路安然成长,珞出事之后,那块玉神奇的附到了紫珞手上。
我知道那是玉连子在冥冥之中保护着她。
安营扎了寨,五弟前来请命,说是愿带一万人马先行入海寻找那一处世外桃园,待探得明确的方向,再迎我们一起过去。
我自然准奏。
夜晚,我抱着昏迷的珞,坐在海边,迎向东方那无尽的大海,生的希望在茫茫天水之间。
不住的吻着她的丝发,不住的摩挲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不住的对她说着话——
珞,坚持下去,我们还要走一辈子。
悠悠三十年,弹指之间,便眨眼过,都也怪以前太过年轻气盛,白白错失了那么多幸福的时间。
那些年,我们驰骋沙场,笑指江山,挥霍了太多,离多聚少,总是天涯相隔,无数的观念差异阻隔了我们的相亲相爱——
那个时候,你把自己牢牢封存,我在那里落魄失魂,多少无尽的遗憾在当时深种,多少深深的爱恋,一寸寸入了心骨,从不知相思苦,却常常在月下独酌盼重逢。
珞,不管前世谁对谁错,这辈子,我们才开始,还有半辈子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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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旃二年九月十六
老天很会戏弄人,原来最终先离你而去的会是我。
珞,这篇日记将我是最后留下的只字片言,如果有一天你看到它,一定不要笑我字写的如此丑。我知道我等不到再见你最后一面,拼尽一切的撑着一口气,只是想再留下一点什么,也许用得着,也许没必要。
我宁愿它没有必要,宁愿它会伴着我长眠陵寝之中——如果你没有看到,至少可以证明你过的很好很好。
珞,今天天气极好极好,万里无云,长空若洗,蓝蓝的天,裹着蓝蓝的海,漂亮的不得了。
我在你床前吻别,将你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