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酿的,那就值得一赌了。
所以稳妥起见,他扭头跟着杜少清进屋了,想要看看这小子用烈酒怎么救人?
杜少清完全剪开三叔的衣衫,看着那老虎利爪留下的一条条刺目惊心的伤口,他感到的不是震撼,而是心疼,毕竟是自己亲三叔,这也就是侥幸捡条命吧,如果不是自己带人赶到的及时,还能一路在山上采集草药保住他的性命,估计就算是有二十多人能从虎口中救出他,他也不能撑到回家请大夫疗伤。
“这,这等伤痛,在战场上最好的军医手中,那都是一成医疗九成看命的,你,你能救活?”程咬金惊讶道。
没有抬头,杜少清行医救人的时候总是专注的,“只要脑袋不掉,五脏六腑不碎,身体血没有流干,在我眼里都是小伤,我救人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请你自觉些。”
程咬金有些尴尬的回头,果然,这个房间内,除了自己,只有伤者的儿子在场,其他街坊邻居都没有跟着进来,于是他摸了摸胡子不再开口,心中却不屑一顾,以为杜少清是在胡吹大气,说的跟你是天下第一神医一样。
可是接下来杜少清的一连串操作让程咬金脸色变了几变,他用烈酒直接冲洗伤口?这,太浪费了吧!
不对,不对,自古从未听过这种方式,肯定有深意,所以程咬金不顾尴尬再次开口了,“用烈酒冲洗伤口是何深意?我看伤者痛苦难言,满头大汗的是不是……”
“伤口里面污垢很多,如果不及时清理,犹如剧毒,留在里面会顺着血液进入人体,引发感染和其他疾病,到时就不是皮外伤这么简单了。
烈酒清洗可以有效的杀灭伤口里面这些病菌,看似伤者痛苦,实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程咬金听得半知半解,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病菌,但他大概明白了,联想到战场上的伤痛,连忙问道:“那箭伤呢?沾染了马粪的箭伤呢?”
杜少清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淡淡道:“同样需要烈酒清洗才能包扎,要不然一旦感染化脓,这个年代只能等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程咬金差点惊喜的跳起来,没想到这次出来还有意外收获,仅仅是知道这一个消息,就不得了了,要知道当年战场上,两军对垒,马粪箭伤是不治之症,多少兄弟袍泽都是死于对手卑鄙的马粪箭矢之下,救都救不活的,现在总算有个明白人说出了其中的因果,看来此人的医术当真了得。
“我说过,救人过程中不许出声,你别想好事了,大唐的酒水太淡是无用的,只有这种烈酒才行,知道你在想战场上救治的问题,这个可以过候我详细跟你聊,再出声就请你出去。”
在一旁帮忙的杜少明闪身挡住了老魔头,后者知道犯了人家的忌讳,可又不舍得错过这个好机会,于是也不走,往后错了错,继续站在一旁观看,说不定还能偷师学点其他救人的方法呢。
当他看到杜少清清洗完伤口之后,竟然用烈酒泡过的针线,将那张着大嘴深可见骨的伤口给一点点缝了起来,像是缝衣服那么缜密的时候,程咬金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不禁暗骂,缝住伤口自然就不会流太多血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军中竟然多年不曾想通,只知道死命的倒金疮药。
哎,为何这小子不是我军中之人,要不然以前战场上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