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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骁之握住石俊右手,眼神变得如鹰隼般锐利,运起内劲正想教石俊吃个暗亏,谁知双方内力比拼之下,一条右臂顿时酸麻不堪。何骁之一惊,不假思索地想抽回右手,但手掌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一般,竟无法动弹,他这才惊觉,眼前这个少年的内力竟远胜于己!
何骁之毕竟是一堂之主,石俊初来乍到,按理说这时该见好就收,但是石俊所图非常,若不趁此机会立威,以后只怕会直接产生冲突。所以虽然看到何骁之面色微变,但石俊手中却毫不放松,反而加紧催动内力。
何骁之面皮微微抽搐,冷汗涔涔而下,勉强笑道:“石小哥好大手劲,佩服…嘶……”话未说完,便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哦,承让了,何香主内力不错。”石俊不为己甚,见到何骁之面露惊色,便松开了他的手,还淡淡的点评了一句。
何骁之连忙缩回手掌,由衷赞道:“传言不虚,石小哥确实武功高强。”
“过奖。小子刚加入长乐帮,诸事懵懂,以后还要请何香主多多关照。”石俊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也要请何香主多多包涵才是。”说到“得罪”二字时,石俊故意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呵呵,石小哥说笑了。何某与你一见如故,哪会有什么得罪的说法?”何骁之眼中异色一闪,会意地答道。
“咳咳……”贝海石端起茶杯,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两人打机锋。
“何兄说的是。”石俊亦笑,然后说道,“贝先生刚刚布置了一个任务给小弟,正好请何兄参详一下。”说着,把那份文书递了过去。
“去把飞虎寨教训一番?”何骁之接过文书看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嗯,最近飞虎寨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是该教训一番。不过,石小哥初来乍到,手底下人手够么?要不要我从隼迅堂拨些人手给你?”
“好意心领了。”石俊哈哈一笑,答道,“不过,狼贪堂的赵江愿意随我去办妥此事,就不劳隼迅堂出马了。”
“石小哥好手段,不声不响地居然就和狼贪堂打上了关系,教人自叹不如啊。”何骁之拍了拍手,说道,“前阵子狼贪堂元气大伤,眼下有石小弟照拂,必定能东山再起。”何骁之也算个人物,这一番交锋已知石俊不是易于之辈,当断则断,言下之意已是隐晦表明不会再打狼贪堂的主意,且颇有交好之意。
两人都不笨,话说到这里等若挑明了,所以又聊了几句不相干的话之后便不再多言。
“这是刚刚从松江府分舵传来的密信,请贝先生过目。”何骁之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贝海石。
“松江府的分舵。”贝海石接过文书,一边翻阅一边说道,“最近东南方向不太平啊,密信更是一封接着一封。”
“最近一段时间,沿海的倭寇频频调动,据属下推测,倭寇近期会有大动作,可能会大肆劫掠内地!”何骁之解说道,“汪直毁我帮中的狼贪堂,这次正好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说着,右掌作刀,往下一挥,以示决绝。毕竟同属长乐帮,狼贪堂被灭大半人马对所有帮众来说都是非报不可的仇怨。
“确实大有可能。嗯,据密报,几月前浙江巡按胡宗宪曾打算赴舟山岑港,欲与汪直密会,却不知因何缘故未能成行。”贝海石接过文书翻阅了一番之后,点头道,“不过,这次要不要还以颜色?倒是颇费思量。毕竟,‘净海王’的名声绝非虚至……”
何骁之哼道:“若非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令,把武林高手收刮一空,使得我中原武林人才凋敝,区区倭寇何足道哉!哪里轮得到汪直来嚣张?……”
一旁的石俊听到此话,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
第二天,镇江通往扬州的官道上,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起,尘土飞扬中,几十骑快马在官道上急驰而过,“踢踏”之声不绝于耳。
为首的是一匹黑马,引颈攒蹄,颇为神骏。马上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正是石俊。在他右首的是一匹黄马,马上的是赵江,其余的是狼贪堂的其他小头目和帮众。
黑马刚被驯服,撒欢般跑得飞快。石俊骑术初学乍练,紧紧握着缰绳,全神贯注,但心中却是和胯下黑马一般雀跃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