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些,老五大概都不行,弱弱的来了一句:“我的姿势最好看!”
“切!”其余四人嗤之以鼻,满脸不屑。
老五正在尴尬,忽见仇九过来,仿佛看到了救星,嚷嚷道:“大哥,你来评一评,我们兄弟五个,究竟谁的轻功最好。”
仇九指指旁边一棵树干光滑,树身高大的桦树,笑道:“这样,就比谁跳的最高如何?每人纵高一次,在到达最高时,用刀在树干上刻个记号,最后看谁刻的记号最高,谁就赢了,好不好?”
“好呀好呀,这样最公平。”老四最是性急,也不作势,双脚一蹬地,“腾”的一声,凌空而起,去势将尽时,在树身上刻了道记号。
“看我的!”老三撇撇嘴,对老四的成绩嗤之以鼻。
……。
老五最后一个出场:“先好哦,跳的不高你们可别笑话我。”老五倒有自知之明,知道比不过四个兄长,先垒了个台阶。
自知技不如人,所以丝毫不敢大意,慢慢走至树下,双脚微微错开,双膝缓缓下蹲,双臂也是上举,再缓缓向胸腹部收拢,借由引导丹田之气。做完这些后,口中轻啸,“咻”的一声,拔地而起。越过最高的那道记号后,升势仍然未减,再蹿起约莫三尺来高,去势才尽,在树身上刻上记号,飘身落下。
整套动作一丝不苟,像教课书一样标准,完全是照着《提纵术》所授做出来的。
“老五胜出,你们服不服?”仇**。
“我赢了?”老五手指自己,难以置信。
“我就是没发挥好,老五以前从来没赢过我。”
“一次输赢明不了问题,谁都有大意的时候。”
“大哥,要不再比一回,下次一定是我赢。”
……
“你们先别吵,听大哥一句。大哥知道,老五的轻功在你们五兄弟中是最弱的,可这次为什么他能赢?”
“就是,为啥呀?”
“这有什么,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呗。”
“四哥,谁是瞎猫呢?”
“四弟,你太不会话了,怎么能老五是瞎猫呢。应该是耗子碰上了瞎猫。”
老五深感委屈,向大哥求救:“大哥,他们欺负弟。”
仇九笑道:“你们还想不想听了,想听的话就闭嘴。”见五兄弟安静下来,仇九续道,“你们注意看了没有,老五做动作的时候,从起势,到元气运转,再到蓄势和发力,每个动作都一丝不苟。而你们几个,做动作的时候满不在乎,相当随意,不输才怪!别插话,我还没有完。大哥曾给你们讲过,这轻功,在入门之初,关键要把握好三个要素:元力、体力、借力。元力乃元气之力,体力乃肌肉骨髂之力,借力乃借物之力,或称借地之力。刚才你们做动作的时候,运转元气,鼓动体力这些做的还可以。关键的一条,除了老五之外,你们借力都不够。地是什么?地既是力之源,也是力之束。武者学武,既要懂得借地之力,也是学会克地之束。所谓元力、体力的运用,就是为了克服地之束缚。你们几个输就输在没有做好借地之力,蓄力以待发。”仇九用心良苦,苦口婆心。
为人解惑,帮人释疑的时候,往往自己也会有更深一层感悟,仇九此时就是这样。地既是力之源,也是力之束的这套认知,仇九之前只是在修练时有些懵懵懂懂的体会,却从来没有达到今天这么透彻的认识。
力之源、力之束、借地之力、蓄力待发。这几个词在仇九脑中反复索绕。仇九浑身一震,地?《地篇》?
“地贯南北任驰骋,山连东西凭纵横。”讲的岂不就是地力之源?
“冰封万里须蛰伏,只待春雷啸云生。”讲的岂不就是蛰伏养气,蓄力以待?
“雾锁秦岭不知处,雪塞津川马不前。”讲的岂不就是地力之束?
“仗剑四顾意踌躇,且修大道出红尘。”讲的岂不就是春暖花开之时,破蚕而出,仗剑走江湖吗?
恍惚间,仇九悬浮于高空中的意念不再冰冷,用一种温暖,鼓励和欣赏的神色打量着冰天雪地中艰难前行的黑——那具意念所属的身体。
广袤而严酷的大地上,那个黑停止了前行,钻进雪中,用厚厚的雪层把自己包裹起来,像一具蚕蛹。仇九静静地接纳来自大地的温暖和力量,身体一地成长,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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