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头疼的没办法昏睡过去,我想我一定龇牙咧嘴的厉害,他焦急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叫我的名字,那声音,没有半分的温柔。
我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覆在我的脑袋上,紧接着是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无影灯照得我睁不开眼,我便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的那天萧然哥来看我了,顺便带着我的档案说:“别黎,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这段时间你就从慕诗离职,直接管理我独资的服装门店好了。”
我皱眉看着萧然哥,干哑着嗓子艰难的问道:“工资呢?”
“和你在慕诗一样。”
“奖金呢?”
“也一样。”
“还有......”
“都一样,一分一毛都不会少你的。”
我听他这样说自然心情好的不得了,门店,谁不知道,那是最轻松的地方,坐在那里,一天也不动就能挣到钱的日子,可不是舒服得要提前迈入养老生活了嘛!
我出院的那天卓欧过来了,手上还提着行李箱,一脸匆忙的倦容,看见我坐在床上就问我:“头上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我见他神色有些紧张,看得出来他是关心我,我也没再给他脸色,淡淡的说:“医生说没事,就是以后费力思考的事情少做一些,等到血块全部化了再看情况。”
他拧眉问:“还有血块?”
“那根铁棒挥的太大力了,没有办法。”我瘪瘪嘴朝他说道,我想我现在一定一脸无奈。
他顿了一会儿才说:“你不要再去慕诗上班了,在家休息吧?”
我抬眼看了看他,歪着头说:“为什么?我不上班谁养我?难道啃老么?”
他忽然就笑了,很好看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和当初亲我的时候一样,得意又带着一些满足。
“我养你,你是我老婆,当然是我养你了。”
我白他一眼,“你少来!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萧然哥不和我说,电视新闻都出来了,卓氏三公子被家族下放到百货商场......”
“哪家新闻说的?我改天抽空收了!”他面上波澜不惊的说。
我淡淡一笑,“很多家新闻,这么有本事,你干脆把央视也收购了。”
“央视才不会报道这么无聊的消息。”卓欧一语中的戳破我。
我不置可否。我发现我和他竟然已经能淡然自处了,并且,我竟然没那么排斥他的靠近,就连他伸手摸我额头的时候,我都只是轻微皱了皱眉,没有推开他的手。
我那天在医院里告诉卓欧我搬回去的事情,他一丁点儿也不惊讶,只是好看的眉眼冲我笑着,笑的我差点神魂颠倒。然后他告诉我,他住在我隔壁,我有问题可以随时找到他。
我当时其实就下定决心,出院休息好了一定要拉着他一起去办手续,可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似得,一边剥桔子一边说:“除了离婚这件事情,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
本来,女人在这种时候都该感动的流下泪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泪腺不发达或者和一般女人的大脑构造不一样,我竟然有些生气地将他递过来的桔子扫到了地上,堵气不再理他。
萧然哥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我们吵架了,走到卓欧跟前就把他拉出去了,小懒坐在我的病床前和我说当时我被人打,卓欧是怎么样的惊慌失措,对我有救命之恩之类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卓欧就是故意想要抓着这个把柄,就是不肯放我自由,就是可恶......
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在萧然哥的小服装店里惬意了很长一段时间,爸爸一直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是你侬我侬的新婚生活让他忘记了我这个女儿了吧,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愿意他担心,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我很怕他和妈妈一样离开我,那我到时就真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我总是一个人上班下班,每次出门电梯里都十分拥挤,可我从没有碰到过卓欧,我都怀疑他说我有事情可以随时到隔壁找他这话的真实性了的时候,他仿佛是感受到了我的意念一般,竟然大晚上的靠坐在我的门前,醉眼惺忪一个劲儿的按着密码。
我十分无语的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一遍遍的输着自己的声音,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大哥,这是我家的门,密码不是你生日好吗!”
卓欧转过头看我,脸上带着孩子一样的笑,傻呵呵的问我:“密码是多少呀?”
我嫌弃的哄着他起来,好不容易让他听话的靠墙站好了,我便迅速的输入了密码,快速闪进门去。
门上很快响起来他捶门的声音,我透过猫眼看他,他竟然也在看猫眼,充血的眼睛看着门里面,明知道看不清还一个劲儿往上凑。我没再管他,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
其实,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于心不忍的,只有在乎或是不在乎,不在乎的时候,哪怕对方如何可怜你举手之劳便可以救他于水火你也是不情愿的,在乎的时候,哪怕前一秒还在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能偃旗息鼓。
我做不到不在乎,毕竟,这房子是他给我住的,尽管我的租期还没到,他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再收我的钱或是退租给我,他却选择了让我继续住下来,我不能昧着良心。
我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以为他回家了,哪知道一开门,他就嘭的一声倒在了客厅的地上,酒气熏天还傻呵呵的笑。
我没办法,只能将他挪到沙发上放平,为他脱了鞋子,盖上了毯子,想了想又倒了一大罐凉白开放在茶几上,想必他醒来会口渴。
做完这些,我回到房间里将房门紧紧关上,反锁,这才安心的睡下。
我是被清早的敲门声吵醒的,刚从床上起来,我的精神还不算太清醒,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个醉酒的男人,一顺手就将房门扭开,一个人扑通一声倒下来,我愣了一秒,连忙尖叫着跳开,伸脚就将那人踢出去,他闷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我嘭的一声将门关上,迅速的换好了衣服,穿了长裤还确认再三才拧开快要被卓欧敲破的房门走出去。
我脸上还是烧得慌,没说话,卓欧也有些扭捏,这让我更加怀疑刚才他看到了什么!
我生气的将头扭到一边,走到了厨房拿了两片面包开始烤,卓欧站在厨房门口垂着头说了声对不起,我没作声,他就拧开门出去了。
我竟然这样的在乎!
我在乎他看没看到干什么呢?我们之前早就坦诚相见,现在这样,不是有些掩耳盗铃了么?仔细想想,若是再发生一次,我可能会处理的淡定从容一些吧?
瞧瞧!我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再发生一次呢!
从那天以后,我开始早出晚归,早上天不亮我就起床,因为时间早,有时候地铁还没开始运营,我就走路过去,常常是走两三个小时才到上班的地方也不会迟到,晚上呢就是约朋友,闹员工聚会,去看看沐橙的孩子,去萧然哥家看看他家的小不点儿,然后再打辆车回家,总是晚上十一二点的光景。
这天,我回来的比较早,因为萧然哥说我老是去他家,两个孩子现在都养成了晚睡的坏习惯,而且我那么晚回家不安全,所以在八点的时候就开车将我送了回来。
我走到公寓前台的时候,前台的小妹还盯着我打量了一下,抿嘴笑得我莫名其妙,心里深深的害怕她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等我从电梯出来看到门前整齐的十个盒子时,我这才知道她为什么朝着我笑了。盒子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限量款性感内衣套装!
我脑袋里有些混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打开了面上的一个盒子,里面的字条是卓欧写的,因为他落款了。我伸脚就将那些盒子踢倒,三下两下踢到了他家门前,生气的开门进去。
洗完澡我忽然想起来卓欧在我家客厅呆了一夜的事情,结婚证放在客厅的电视柜里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我赶忙走过去看了看,还好,两本都在。
我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绪,反正我盯着那两本几乎一模一样的红本本,看着上面自己和卓欧灿烂的笑,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没盖被子,睡得有些凉,梦中被冻得瑟瑟发抖,大门上传来的一阵阵敲门声又让我有些烦躁,我挣扎着爬起来,顺手打开门,然后就看到抱着那些盒子的卓欧。我迅速的关门,却还是慢了半拍,他将脚伸到门缝那里,被我大力关门的动作夹到了腿,痛呼了一声,我就放弃了,飞快的走到房间里,将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他守在我的房门前讲了许多话,我听着听着又睡了过去,然后又被敲门声吵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