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挂断电话,我苦笑一下,还真被汪然那乌鸦嘴说准了,只是晨曦微露旭日东升换成了夕阳西斜晚霞初照,是不是孤男寡女还有待考证。
回到寝室,室长梅玫丢了张表格过来:“叶紫,填了交给我。”
“什么情况?”我纳闷,不就去接了两个电话嘛,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社团活动,重在参与。”梅玫嘴上叼了支笔,说话含糊不清,“选你喜欢的就是。”
靠窗的程英显然已经填好,正晃悠着双腿,优哉游哉地听着随身听,还不时地轻哼上几句。
睡在她上铺的柳如烟正举着面镜子顾影自怜,才顾不上什么社团活动学校活动呢,打理好自己这张脸才是正事。
这两个人高高挂起,两耳不闻身边事,啥事都不必指望她们了,我拿着笔几步窜到裴子瑜面前:“子瑜,你选哪个?”
没等裴子瑜接上话,一旁的竹喧插嘴:“当然选舞蹈社。”
我耸了耸肩:“我从小就是舞盲,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大学的扫盲班就是为你这样的人准备的,听我的准没错。”竹喧在裴子瑜的肩头推了下,“你说是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子瑜好脾气地笑了笑:“叶紫,你别听她的,自己拿主意。”
“打死我也不去。”我有自知之明,四肢不太协调的人,到时怕不是我不走,而是舞蹈社提着扫把赶我出去。
表格上一整排都是密密麻麻的社团名字,看的人眼花缭乱,突然,“声乐社”三个字映入眼帘,我眼前一亮:“就选这个。”在空白处打上勾,再签上自己的大名,任务完成。
“又一个选声乐社的,天哪!”当我把表格交到梅玫的手上时,她嘴里发出的就是这样恐怖的声音。
“有很多人选吗?”回头一看,各位室友都挂上了同一个表情。
“没错,年年如此,今年也不例外,我们寝室七个人通通报了声乐社。”梅玫唉声叹气,“这声乐社的门槛还贼高,大家准备应试吧!”
“应试?”异口同声,难怪竹喧一个劲地撺掇我报舞蹈社呢,原来是想减少竞争对手。我一个白眼丢过去,换来她的吐舌加怪脸。
“听说是唱首歌,通过的留下,通不过的咔嚓——”梅玫比了个砍头的手势,怪瘆人的,“文艺部部长亲自把关,姐妹们,各显神通吧。愿主保佑你们,阿门。”她上下划着十字,一脸的虔诚。
我失笑,弄得跟真的似的,只要我不怯场,这小小的应试自不在话下。抬头见到竹喧挤眉弄眼地朝我傻笑,还比嘴型:“文艺部部长哦。”我冲上去拎住她的耳朵:“死竹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她笑着求饶:“好叶子,我可什么都没说。”
“哼。”我扭过头,看了眼书桌上的闹钟,时间也差不多了,“竹子,我们吃饭去吧,吃完去图书馆自习。”
“嗯。”竹子从床头抓起本书,“明天管理学随堂考,看来不熬个通宵是不行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功?”最爱和竹喧斗嘴的柳如烟不失时机地发难。
“去去去,少来,明知道那王教授对我有偏见,这次还不乘机给我小鞋穿,再不努力成绩单上可就非常难看了。”竹喧的苦瓜脸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滑稽。
我从抽屉里抽了两张信纸,预备给汪然回信用,有时还挺佩服我俩,一周好几封信,怎么就有那么多说不完的事儿呢。
图书馆里已聚了不少人,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我和竹喧挑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这里比较清净,视线又较为开阔,找个人什么的也算是方便。
我摊开信纸,照例先画上个大大的笑脸:
“然然,还记得季羽吗?小丫头交了个男朋友,兴冲冲地拉我去把关,等我周六过后好好跟你汇报工作,保证详细到位,满足你一切八卦的欲望。”
……
“恭喜你找到嘴皮子功夫和你有的一拼的人,有机会一定要介绍我认识,请向萧大侠转达我无比的崇拜和仰慕,终于使我摆脱终年被你欺凌的命运。”
……
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大页,我满意地丢下笔,再次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还是没见到某人的影子,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放了鸽子……为了被放鸽子的事情,我有些小小的郁闷,但又说不上为了什么。幸好周六的同学聚会冲淡了我的火气。
早早吃罢午饭我就出了门,虽说季羽铁定会迟到,好在其他人都会十分守时。
在徐家汇下车换乘地铁一号线,幸好是周末,如果摊上上下班高峰,铁定会被塞成一个个沙丁鱼罐头,想想我就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