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同样的,这句话用来形容勇士的悲催人生也很恰如其分。所谓的勇士就是指那些面对着足以令常人彻底绝望的庞大邪恶势力,发起一次又一次近乎于不可能成功挑战的勇者。说到底,你能否做到是一回事,你去不去做则是另外一回事。无论最终努力抗争的结果成败如何尚难定论,但任何人都无法抹煞勇者的勇气,这才是楚白连续两次接到这种坑爹难度任务的原因。
“如果整个世界都在与你为敌,那一定是这个世界错了。勇士,去纠正这些错误,让那些人知道什么才是正确方向。”假如楚白在大光球跟前的时候能稍微认真一点,好好跟数据帝凹凸曼学习,仔细察看一下主神对勇士职业的这段文字性描述,他现在就不至于这么激动了。
自怨自艾了一会,楚白又想到了新的问题,自言自语说道:
“等一等,跟我一起逃出来的那家伙,好像是……”
似乎回忆起什么的楚白脸上流露出懊恼神色,只差恨得顿足捶胸了。没错,刚刚与“单元g”擦肩而过的这份痛惜,大概是任何试练者都承受不了的沉重打击。引领楚白逃出魅奈神山基地的那个模样邋遢的中年男人,很可能就是窃取了克诺斯组织尚未来得及运走的单元g的兽化兵试验体,至于他手上一直提着的那个包里,很可能是世界上仅存的三个“单元g”,也就是未殖装形态的强殖装甲。
强殖装甲这个世界,主线剧情相对单纯,不知名的外星人为了满足星际战争的巨大消耗,不惜改造一颗蛮荒行星的环境,并且在其上进行大规模生物进化实验。
这场时间跨度以亿万年为单位计算的生物试验,目的是制造出一种全能型的生物兵器,具有强烈的攻击本能,良好的繁殖力,完美的服从性和适应性。作为这个计划的具体实施者,那些来到地球这颗行星的外星人被称作“降临者”,它们所搭乘的生物体飞船后来则被称作“遗迹”,正是这些来历不明的外星殖民者制造出了地球上从最初的单细胞生物,直至人类的一切物种。
虽然这场试验耗时冗长,但人类还不能算是能令降临者们满意的作品,它们以人类为蓝本进行深度调试,由此而生的是兽化兵和兽神将。
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降临者的时间表推进,兽化兵服从兽神将,兽神将服从降临者。应该说,这是一个很完美的控制体系,可是在远古时代的某一天,降临者们的美梦被一个偶发事件击得粉碎。
所谓的“单元g”也叫作“卡巴”,实际上这是降临者们统一着装的强殖装甲的未殖装形态,目视为一个外观大略呈不规则三角形的奇怪玩意,是金属和生物**组织的混合体。与其说,利用控制金属抑制强殖细胞吞噬一切本能的“单元g”是一种武器,倒不如说它是一件多功能太空服,同时兼具了飞行、自卫、通讯、医疗、复活等诸多功能,降临者们操作飞船的控制装置也要用到它。可以说,作战任务从来不是强殖装甲担负的主要职责,殖装在降临者们身上的“单元g”只是很单纯的一件工具而已。
俗话说,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哪怕它有九条命。
突发奇想这种事也并非人类的专利,在远古地球上的某一天,一位百无聊赖的降临者看着在飞船下面走来走去的人类,它忽然间产生了一个难以遏制的奇怪念头,假如把“单元g”给人类这种生物兵器素体进行殖装会发生什么事呢?
大灾难!对降临者而言,这是灾难性的一天,那名被降临者殖装了“单元g”的人类开始疯狂地攻击降临者,往日里无往而不利的意念波被殖装体抗拒了。然而,真正的坏消息还不仅于此,本来算不上武器的强殖装甲装备在人类身上显露出了嗜血的本性,好似切瓜砍菜般被迅速歼灭的兽化兵,这些作为战争机器开发的生体兵器在殖装体面前,显得如蝼蚁般不堪一击。直到最初兽神将阿卡菲尔亲自出手,动用单元-利姆巴剥离了卡巴零号身上的殖装,这才终结了这场灾难的持续扩大,这仅是一个开始。
对于身边发生的一系列变故,深深震撼了本以为事态尽在掌握之中的降临者们。在无以复加的惊愕和恐惧过后,它们开会研究了一段时间,一致认定人类是一种不受控制的生物兵器,继续按原定计划使用兽化兵和兽神将,无法排除他们因意外事件而接触到“单元g”引发失控的可能性。
“单元g”在降临者的生活中太常见了,业已深度融入它们的生活之中,放弃“单元g”的生活方式是不可想象的。正如现代人无法想象自己生活在一个没水没电没网络的鬼地方,因此这个因噎废食的方案迅速被否决。
既然如此,坚持使用人类为素体的生体兵器,降临者们承担的风险将是无法控制的。很快,降临者们作出决定,决意放弃地球试验场,同时采取断然措施彻底摧毁这颗行星,以便消除它们一手制造出的灾难根源。目睹了降临者们的飞船远去,对主人们忠心耿耿的兽神将阿卡菲尔在小行星即将撞击地球的一刹那挺身而出,他以自身的防护罩将毁灭地球的一场浩劫消弭,也因此留下了必须长期休眠的后遗症。如今也正是这位曾经拯救地球的英雄,打算要带着这颗行星上的生灵走上一条前途渺茫的道路。
到底该如何来评价阿卡菲尔的人生呢?归根结底,人性是复杂多变的,一个人也无法以好人vs坏人的二分法来分类,泾渭分明的好与坏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中。
在无限世界中一切皆有可能,存在即为合理,凡是忘掉这句话的试练者全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历经几多大喜大悲之后,楚白垂头丧气地放开地图,手指沿着公路的线条前移,嘟嘟囔囔地说道:
“呃,距离最近的城市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