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些面黄肌瘦的手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他背着手,大肚子快把衬衫撑破了,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我和张根活,竟有些指点江山的高人风范!
“我去你大爷的流油地中海……真一副欠揍的样子。”
我嘀咕了一句,然后冲张根活喊道:“根活!扔椅子,咱们冲锋!”
我数了一二三,两人同时把座椅冲着地中海的方向一扔,谁也不敢拿肉身去硬碰着掷出来的硬木头,瞬间将人群冲散,硬是砸出了一条道路。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嘟嘟嘟”
张根活还应景地用嘴模拟起了冲锋号。
我俩快步冲过去,重新捡起座椅,就在这时,那个地中海领导看我俩已经一个冲锋就离他很近了,急忙往外跑,那股风轻云淡的劲头也没有了。
他边跑边喊:“快!快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我给你们加餐!”
就这一句话,院子里的人像是失心疯了一般,全部涌向了我们俩,比刚才还要狂热,进攻几近疯狂。
最开始我们还能抵挡,谁知道随着一阵喧闹,院子外面又来了二十几个人,大概是别的窝点过来打支援了,他们一人一根长棍,看得我心都凉了一半。
这些人可谓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他们的加入,我和张根活再也没法抵挡,身上被攻击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打架的时候,人的体力会流失的特别快,再加上我没有吃晚饭,很快疼痛和饥饿就使我的动作变得破绽百出。
我回头一看张根活,他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此时正大口喘着粗气,费力地用座椅格挡住两根长棍的攻击,然而第三根长棍打在了
他的腿上,他一个踉跄就跪了下去,随即又是一根长棍打在了他的后脑勺,随着一声闷响,张根活栽倒在地。
“根活!”
我急得大喊,急忙就要跑过去,谁知道这个时候,我的后脑也传来一阵疼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躺在地上,手脚被人捆住了,乍一动就浑身酸痛。我的身边是张根活,手脚和我一样也被捆住了。此时他闭着眼,不知是死是活。
“根活!根活!”
我喊了他两声,没有反应,我当下有些着急,用胳膊肘推了他几下,谁知道这几下还真的很见效,张根活骂骂咧咧地醒了过来。
“哎呦我去,疼死老子了,这帮G娘养的,我非宰了他们!哎呦呦……”
看到他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我没有理他的哀嚎,当下打量起四周来。
这应该是那间客厅边上的屋子,很空旷,没有什么家具,甚至没有床。此时我正躺在一张破被子上,顺着四下看去。
我差点一句“我的妈”就喊出声。
这满满一地的人!有男有女,都井然有序地躺在地上,我这才想起来刚一进客厅那馊饭味是哪来的了,这么多人在这挤着,能不馊吗?
我问张根活:“昨天你就住这?这条件也太差了,跟咱们老家晾红薯干似的,一条一条的……”
张根活嘟囔道:“别提吃的,我饿。”
我不屑道:“我没吃晚饭饿也就饿了,你有个什么脸饿?瞅你膀大腰圆那腐败的样子吧!”
张根活不服气地道:“哼,明天你就知道了……”
这个话题一展开,我的肚子竟然饿的有点反酸水,便开口转移话题:“就开始那帮酒囊饭袋也把你留在这?我说你也太怂了,你就不配做本大人的弟弟。我要是你,我早就打出去了……”
张根活打断我道:“你知道个屁,我进来第一天就跟他们打了一架,你可别说我吹牛,跟我打的时候,他们下手很黑,真是往死里打,不知道今天他们是怎么了,我感觉他们今天动手都有顾忌,没放开了打……”
“哎呀行了行了,别矫情了,咱们这今天也算是两军成功会师,历史的篇章按理说就应该就此改写,等再找机会,咱哥俩打出去,我觉得问题不大……你回想一下,哥今天那一下掀翻那个赵老板……诶不对,你没看到,太可惜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抱怨声:“我说你们怎么回事,这天都快亮了,你们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就是!”
“真没素质!”
“不知道小点声吗?”
瞬间屋里躺着的“红薯干”们都跟着起哄。
张根活大喊一声:“都给老子闭嘴!我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杂碎在这吵吵。让小爷看看,等小爷手脚没了绳子,挨个拿板砖给你们开瓢!”
这一句大喊真是管用,整个房间瞬间就安静下来。
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些诈骗分子,有时候也挺可怜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张根活也睡了过去。
就在这个晚秋的夜晚,两个叛逆的热血少年,一个不到二十岁,一个不到十七岁。
他们大闹了津城著名的诈骗窝点,行为极其无脑,手段极其残忍。从此有了两个响亮的名号:大混蛋与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