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君墨麒开门见山说:“帮我取一根厉弑天的头发。”
流觞:“……”
一上来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真的好么!
流觞琥珀色的眼眸闪过淡淡的幽芒,实话是说道::“很有难度。”
“我每一次在他面前就跟受刑一样,连抬眼看他的胆子都没有,你觉得我能从他脑袋上拔一根头发?”
君墨麒沉默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拧眉说道:“你可以找他掉在地上的。”
“你可能不知道,厉弑天每天都会在一间四面全部封闭,保持绝对黑暗,不见半点光亮的房间中,我进去想要看清他需要适应,一般等我适应到能看清楚他的时候,他就会让我出来。而他的视线早就习惯了在黑暗中视物,黑暗对他的视力没有半点影响,他能看清我的一举一动……”
换而言之,流觞在厉弑天面前想要有任何动作,他都会发现,反而让他暴露,被厉弑天怀疑。
“我和你达成协议,是以我完好摆脱厉弑天的控制为前提,你要我做的事太危险。”
他还不想死。
流觞心知,以厉弑天的狠,想要杀他,连眼睛都不会眨。
他在他面前,还不如他圈养的一条狗,生命卑贱,说是父子,不如说主人和奴隶更合适。
流觞急于摆脱他,是为了能够和殷梦在一起,但没想过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想活着!
“偷一件他的贴身衣服,能不能做到。”
贴身衣服上,能够提取他的皮肤细胞,只要数量足够,照样能够检测出基因。
这个要求,流觞能够做到,但……他很好奇,无缘无故的,君墨麒为什么要这些东西。
“君大少,你先告诉我,你要他的毛发和衣服有什么用。”
“有用。”君墨麒说了简短有力的两个字。
“什么用?”
流觞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不方便说。”
流觞冷言:“君大少,你让我冒那么大的危险去给你偷东西,至少应该有点诚意。”
“你想要什么诚意。”
“告诉我,你要他的毛发干什么。”
流觞的脑海中隐隐有一个念头滑过,不过这个念头滑过的太快,他没有抓住。
一般来说,想要头发,应该是想要用来做某些细胞与基因类的化验。
基因……
“君墨麒。你想要他的头发,和谁做基因鉴定!”
之前闪过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清晰。
他调查到,厉弑天是为了君夫人纪兰初才会做出要杀君墨麒的命令!
厉弑天虽然一直在欧洲,把自己关在黑屋中不见天日,但是有一个部门,是专门用来收集纪兰初的资料的。
他对纪兰初的关注,非同寻常!
因为纪兰初,他想要杀君墨麒,而君墨麒现在又想要厉弑天的头发。
他是发现了什么?
难道,厉弑天和纪兰初是亲兄妹?
这个可能,让流觞觉得有点搞笑了。
君墨麒的语气冷下来:“流觞,最好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我和你之间仅仅是合作关系,不该过问的,你不该过问。”
他有可能是厉弑天的儿子这件事,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耻辱!
亲生母亲恨不得他死,而素未蒙面的父亲,为了他狠毒的母亲,也想要他死。
作为一个被父母抛弃,被父母仇视的人,他的世界观完全被颠覆。
天下间竟然有这种奇葩父母,还偏偏被他遇上……
君墨麒无法控制心中的恨和愤怒。
距离他最近的修斯能感觉到,空气中,正酝酿着无边的黑暗与杀意。
厉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