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怨恨。
现在她势单力薄,没有人帮她。
一旦她跟冉老太发生冲突,到时候吃亏的人,会是她。
冉老太那三个儿子,到时候肯定会帮着老太太,而过来欺负她。
她此时不反抗,不代表她软弱。
娘家靠不了,还劝她要息事宁人,她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她自己。
丈夫远在西南当兵,现在回不来。
她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女儿。
现在不管冉老太在外面骂什么,她都不会应声。
只要等到夏生回来,她就有依靠了。
夏生绝对不会任由她被这样欺负。
他一定会给她讨回公道的。
哪怕对方是他的亲娘,又如何?
他拧起来,亲娘都不怕。
昨天她做了梦,梦见夏生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她是真的被吓着了。
但哭过之后,她又振作了起来。
她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
……
见她都这样骂了,二房那边依然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宓月华真是出息了。
以前她只要哼一声,那边就吓得跟鹌蛋似的,现在倒是,长胆了!
冉老太气得快疯了。
她三天前,脑袋上被撒了一泡鸟屎,后来又磕破了下巴。
差一点,连脑袋都磕破了。
这一切,都跟二房有关。
跟那个赔钱货有关。
这会,那女人竟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真是气死她了。
冉老太招呼刘松娣:“老大家的,把那女人给我从被窝里攥出来!”
刘松娣赔笑道:“娘,这我可不敢。”
冉老太说:“你有什么不敢的?我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刘松娣说:“娘啊,二弟妹这是在月子里,我要是把她从被窝里攥出来,别人怎么想?人家会说我这做大嫂的没样子,竟然把弟媳妇从月子里赶出来。如果让他二叔知道,到时候他怪罪怎么办?”
冉老太骂:“这事我挺着,你怕什么?这是我让你去的,又不是你自己的主意,你到底去不去?”
冉老太那眼珠子,瞪得都要突出来了。
刘松娣说:“娘,这可是你叫我去的,不是我自己去的?到时候他二叔责问起来,你可得为我说话。”
冉老太瞪着眼睛,气得都快炸了。
刘松娣又朝三房那边说:“三弟妹,你也看到了,到时候可得为我做证。”
林秀英却在房间里,并没有出来。
但是刘松娣的声音,她却是在听在耳朵里。
她冷笑一声,这大嫂,真是得了全家还卖乖。
明明自己想去,竟还拿那么多的理由。
真的是老太太叫她去,她才去的?
她不过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大嫂最嫉妒二嫂。
因为二嫂现在的一切,大嫂自认为那本来应该是她享受的。
只因为他大伯当时把当兵的机会让给了他二伯,这才有了二嫂现在的一切。
她却不想想,当初他大伯为什么不愿意去当兵?
还不是因为那次征兵,是需要去西南当兵,那边正打着仗。
大伯怕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死活不愿意去。
是后来他二伯顶替去的。
当时二伯才十六岁。
年龄都不够,却顶替他去了。
她倒是有脸嫉妒二嫂。
那是二嫂该得的。
林秀英最看不起的,也就是刘松娣这点。
既然嫉妒了,那就摆在明面上,却一定要做这些有的没的面子工程。
还真当别人不知道似的。
这谁能不知道?
有脑子的,都已经想到了。
她真当以为他二伯不知道?
人家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她都不愿意跟大嫂多说话。
多说一句,都显得她也是个蠢的。
……
林秀英一直没出来,刘松娣也没办法。
她也知道老三家的对她有怨恨。
她们妯娌几个,老四家的在县城里,平时很少会回乡下。他们三个,老三话最少,心机却最深。
这会看似谁也不得罪,但别以为她不知道,老三家的就是在拍老二家的马屁。
真当她不知道她的想法。
不就是想着拍好了马屁,将来二房的钱会是他们的吗?
也不看看,最招老太太喜欢的人是谁。
那是他们大房的钱,哪轮得到三房享受。
此时,大房和三房之间的暗涌,宓月华可不知道。
便是知道,她也不管。
现在让她头疼的是,老太太要把她从房间里攥出来。
执行这个任务的人,是老大家的刘松娣。
宓月华很恼。
她都已经不去招惹他们了,他们怎么还要过来招惹她?
“二弟妹,你可别怪我,是娘叫我过来的。”刘松娣一脸赔笑。
宓月华却冷冷地看着她。
门大开着,外面的风一直往里吹。
宓月华本来已经舒服的头,又疼开了。
冷风灌在她的脑袋上,她觉得整个脑袋就像被劈开了似的。
疼得她,整个脸都惨白。
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刘松娣门神一样站在门口,门却不关上。
她明明知道宓月华在坐月子,月子里的女人,最怕的就是冷风灌顶。
她知道。
却依然大开着房门。
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
既爽又乐。
却刺眼得很。
冉莹莹恼了,嘴里嘀咕一句:烦!
手轻轻地抵向了宓月华,将身上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灵气,又渡给了她。
宓月华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起来。
那边,刘松娣笑着,朝宓月华走去。
她要把宓月华从床上攥下来。
她为这种即将报复的快感而刺激得兴奋起来。
但,下一刻。
她伸出的手却抽筋了。
那种抽筋突如其来,她都没有丝毫地准备。
手就抽筋得动不了了。
她痛苦地喊了起来:“啊!”
外面的冉老太听了,心中猛得一跳。
怎么了?
她冲了过去,想要冲进房里。
但就在要冲到房门口,她脚突然就扭了一下。
整个脚脖子就疼了起来。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