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的——这是她的底线!!
“婢子叫做折柳。见过几位娘子和郎君。”
说着,折柳便盈盈见过一礼。
但月明楼里可还没开礼仪课程,因此红药很明显不知所措的僵住了。
凤十二看似很镇定的站在众人前方,但他一动不动,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麒初二看了看他们两个年纪大的,见他们没有反应,又看向了姚玉容。
几个月明楼里的聪明人,一出来,瞧见一个婢女,居然都不知道如何应付。
这跟社会脱节的……
这么想着,姚玉容很是自信的点头道:“你好。”
你用你的古代礼节,我用我的现代礼节。虽说不怎么搭界,好歹能先给点反应,不至于让场面太过尴尬。
再说了,那么多礼节,各种不同的动作问候,核心也不过就是“尊重”两个字。
拿出自信的态度,露出友好的笑容,行动时保持大大方方的仪态,差不多也就够了。
如果被人嘲笑不懂礼仪,那反而是嘲笑的人不懂什么叫礼仪。
姚玉容之前看过一个魏晋时的故事,说一个叫做王敦的权臣娶了公主,上厕所时却把塞鼻子的枣子吃掉,又把净手的水喝掉,而引人嘲笑。
喂,人家这么做没什么毛病好不好!人家上厕所的时候,不先说明清楚用途的主人家才失礼吧!
就像是有人来你家做客,准备过夜的时候,你就要把客人主动的拉进卫生间,告诉她哪边出冷水哪边出热水,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水,擦澡的毛巾和换洗的睡衣放在哪里……这才对吧!
还有英国的凯特王妃,号称平民王妃,据说英国的不同阶层,称呼厕所的单词不大一样,而凯特王妃的母亲询问厕所在哪里的时候,因为使用了非上流阶层的的单词,而被嘲笑。
……不是,这些上流阶层是闲得发慌吧?这种刻薄傲慢的态度,明明就是最大的无礼,这样的失礼之人,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嘲笑别人不懂礼仪哦。
这么想着,姚玉容完全不觉得自己不懂这个时代的礼仪,是什么需要感到自卑的事情——又没有生而知之的人,没人教我,我当然不会了。
这难道也要算是错误吗?
折柳大概也被姚玉容那不懂礼仪却毫不怯场的“正直”态度给弄得惊讶了一下。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毫无窘迫之色的女孩,微微一笑道:“家主还在午休,吩咐婢子带你们去偏厅稍事等待。请跟我来。”
不得不说,这么一板一眼,一套一套的规章制度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行为举止,的确很容易带给人巨大的压力。
那种庄严的仪式感,显得非常高大上,很容易会让不懂这一套的人感觉自惭形秽。
凤十二和红药都显得很压抑,就连一向不大注意细节的麒初二,都露出了不自在的模样。只有姚玉容,气定神闲的跟在折柳身后,却并不掩饰自己的视线,环顾四周,欣赏庭院之中的园林景色。
其他人也不是不好奇周围的风景,只是出于不愿被人当做“乡巴佬”“土老帽”的心思,而尽力忍耐着,目不斜视着。
但只要不露出太过夸张的表情,别像是参观景点一样惊呼感叹,只是用眼睛自然而好奇的随处看看,不乱跑乱摸,姚玉容不觉得正常的打量,会是什么有失身份的行为。
只是一想到那些挖土吃草的流民,这些富贵之相,又显得多少没有灵魂。
而且,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后世那些只要买票就能进,学生证还能打折的园林景区,哪个不是大有来头?要么原本是富豪之家的后院,要么直接就是皇室园林。
如果皇宫大院都已经无法满足,那么还有各大影视城欢迎你的参观。历朝历代,应有尽有……
于是姚玉容一开始随意的扫了一圈,很快便不为所动的收回了视线。
折柳将这一切都暗暗记在了心里,当她将四位孩子引入偏厅,告退之后。她来到了谢温面前,朝他复命。
谢温悠悠道:“凤十二其人如何?”
“外秀非常,亦不乏内秀。沉稳敛静,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年纪尚轻,难免有所破绽。”
“他的搭档红药如何?”
“容貌上佳,年纪尚幼,性情尚且有些轻脱,心性不稳。”
“那么,流烟如何?”
“……”
见她忽然沉默,谢温忍不住微微蹙眉道:“为何一言不发?”
“她……”折柳沉吟片刻,似乎在努力斟酌该如何形容,最后却难以描述道:“难以言说。”
谢温不禁奇道:“极好?极差?”
这一次,折柳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坚定道:“不知是极好,还是极差,只是不凡。”
“初见时,她隐于人后,虽有姿容,却不争光。内敛端静。”
“入门处,其余人皆讷讷难言,唯她等闲处之,或是不谙世事,或是心机深沉。头角展露。”
“入门后,其余人皆拘谨不安,唯她信步悠然,或是自视甚高,或是内秀非常。已是木秀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