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里清楚。若是能成事,便算是拉拢了林家……”
“嗤,成不了。”秦觅插嘴道,“我倒是试探过,想拉着端之去青楼,他三番两次都借口不去,看起来是真对雍小姐有意。当时我还道糟糕,不过后来就发现,那雍小姐芳心另有所属啊,每次看我同桌的眼神都不同,当我瞎呢?”
“崔家大公子?”晋斐白问。
“这你都知道?”秦觅挑起一边眉,叹道,“好吧,我是白操心了,敢情都在你眼皮子底下。”
他说:“但这回要联姻就更不可能了。那位‘崔铁花’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秦觅毫不留情地埋汰道。说起来,“崔铁花”一名,还是他给起的绰号。
就是因为那人长得比花还抢眼,但别说会被什么女子采摘了,就是使劲掰也掰不动分毫,此谓乎“辣手也摧不了崔铁花”。
秦子墨也点头认同:“朝中或许没有哪一个党派,能够拉拢得了崔家吧。恐怕太后也不会去动这个念头,倘若雍家小姐执意于此,太后当算是培养了个无用之棋。”
四大家族之首的崔家,显赫尊贵甚至比皇族更甚,“两朝天子,七崔宰相”便足以证明其地位。就是改朝换代,也撼动不了崔家分毫,也难怪崔家从不在朝中结党,因为谁当天子,从来就不是他们关心之事。
而崔家的大公子,更是南宛皇朝里行事最不必权衡利益的人,包括他的婚姻大事。
因为以崔家的显赫地位,就算他娶出身再高的女子,也不会为家族增色。同样,就算他娶出身再低微的女子,也依然损不了崔家的名声。所以崔家的历任家主,都可以选择自己看中的人。
但不知是不是家族的特性,历来的家主,大多都于情感之事上寡淡异常,虽然每一任家主都只有一个主母,再无二娶,但除了寥寥无几的确实是出于夫妻之情,大多都是无关情爱的。
纵然如此,还是有许多势力盯着崔家继承人,自小依照他的性格喜好,花上漫长的十余年,来培养一个又一个符合他喜好的女子。比如说,崔家上任的主母,就是这样来的。
然而,到了“崔铁花”这一届,便都打了水漂了。
也因此被秦觅起了绰号,不留情地取笑。
……
正当秦觅对同桌数落得兴起时,抱着琵琶的少女终于上了场。
秦觅忽地一闭口,中断了谈话,转身去看。
“阿觅,那歌姬你认识吗?”秦子墨问。
“嗯,算是。”秦觅语焉不详地说,举起酒喝了一杯。
“原来你到我府中,是为了听这歌姬的曲,而不是来看我这个主人么?”晋斐白抬头淡淡望了眼,中间那端坐的少女身姿纤弱,半抱着琵琶,看不出有什么与其他歌姬的不同之处。
“她唱的曲子还是很独特的。”秦觅别扭夸着,总之他就是为了听曲才引荐的,与她这个人才无关。
那边,苏小昭正要落手抚琴,秦觅开口了:“你就唱那首什么‘三笑姻缘’,我不听别的。”
他就是要在栽倒的地方,狠狠羞辱这胆大妄为的歌姬。他甚至已经想好,等会她唱完后,他该说什么样的话,来教她下不了台。
苏小昭微抬起脸,听他说完,便点了点头。
秦觅支着肘,半眯了眼睛看着。
“铮铮……”一阵悠扬的琵琶音在她指间流泻出,正是三笑姻缘的前奏。
秦觅又眯了眯眼,数日不见,她的琵琶弹得进步很大嘛……唔,不可能进步那么快,难道她当时,是故意对着他弹不好的?这是什么意思?
“锵!”
秦觅正神思逸飞间,一阵拔剑声蓦地从身旁响起。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到秦子墨已跃至场中,提剑正对着弹琵琶的女子,冷喝道:“停下。”
女子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剑锋,乌眸里透出一丝迷茫。
秦觅同样迷茫地转眸,就看见晋斐白不知什么时候搁下了酒杯,眸色冷冷地审视着场中的人:“说吧,谁派你来的?”
剑锋又逼近了一寸,少女抱着琵琶,缓缓眨了眨眼,充满不解。
“哦?不肯说吗?”
晋斐白低声笑了笑,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近,衣袂平稳地掠过地面。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发的不方便,下章再一起感谢投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