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白侠岭的当晚,卿政就看到了五年不曾见到过的父亲。光看脸,根本看不出年龄,丰神俊秀。
“你回来了!”卿坐在黑暗中,表情看不太清楚。
“有屁快放。”卿政对这个人,只有怨气。
“你这是着急去见宁小明?”
卿政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你最好别动她。”
“我不会动她,我也好久没见到过这样重情重义的姑娘了。”卿说得很真诚,若不是卿政了解他的为人,怕也是信了。
“要是让我回来就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恕不奉陪。”在卿面前,卿政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
卿这个人,深厚没人看得清,甚至无人知道他的年龄,但是他知道,就算十个自己,也斗不过眼前这个人。
卿,一共有四儿一女,而卿政和卿诺,是双胞胎。
卿政的三个哥哥,都死了。寿终正寝,长命百岁。
卿诺也死了,现在只留下了卿政一人。
“呵呵,性子还是这般急,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卿笑了笑。
卿政冷笑不语。
“子廉,为父……命限将至。这卿家,是祖上的心血,也是为父的心血。”卿的声音有些苍凉和低沉。
“终于要死了,活了这么久,够了。”
卿政此话一落,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卿政倒退一步,喉头涌出腥甜的味道。
片刻之后,这股气息消失殆尽,随之传来的是卿的轻笑:“我怎么会杀你呢?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了。这几年你就别出白侠岭了,留下来陪陪为父。”
“妄想!”卿政算是明白了,卿让自己回来,就是想想吧自己囚在这白侠岭上!
“为父也是为你好,前段时日,白泽为你算了一卦,天星陨落,大凶之兆。四年之内,血溅黄土。”卿声音悠长,让卿政背后发寒。
白泽,卿家的天星师,可能年纪比卿还大,他占的卜,无一不准。
可奈何,卿政就不信命。
“那又如何?”卿政不屑道。
“你是我的儿子呀,唯一的儿子,是卿家延续的唯一希望。”
“放你娘的狗屁!”卿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表情扭曲道,身体里的气息开始躁动起来。“卿诺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死了!她是你的女儿!”
当初卿诺死后,卿家无动于衷,每个人都好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卿家,叶悬渊,都是杀死卿诺的罪魁祸首!
卿没有再说话,他看出来卿政现在状态很不好。
“你先退下吧!”
卿政双眼通红,瞪着黑暗中的迷迷糊糊的那个人,然后闪身离去。
……
第二日卿没有再唤卿政,卿政却收到了一个消息。皇城信楼出了问题,整个东郊谷的人死了几乎一半。
卿政匆匆去了皇城,去了才知,东郊谷不知为何染上了瘟疫,只要染上的人,不出十日就会身死。
瘟疫来得猝不及防,传染力强,功力稍微差一点的,都逃不过。
信是沈幽写来的,情况紧急,又怕瘟疫传出东郊谷,外面就是皇城,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不弱,沈幽,以及一些高层的人控制了人员外出。
沈幽的要一下研制不出来,这种瘟疫不知道来源,完全无法下手。他只能尽量控制,吊着那些人的命。
最后染上病的人还是死了,那些没有染病的人,在沈幽处理之后全部移出了东郊谷,卿政下令一把火,东郊谷从一处世外桃源,变成了人间炼狱。
这件事情一来一回,耽误了将近一个月。
好在瘟疫没有传出来。沈幽受到了打击,自认为自己医术了得,可是这一次却看到那么多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在唐砂的手稿上,沈幽看到了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己还是太无知了。
所以沈幽同卿政道了别,自己游历去了。
卿政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无缘无故东郊谷为何会有瘟疫出现?
他回了白侠岭,调查这件事情,可是一无所获。若是人为,卿家怎么会查不出来?真的就是巧合吗?
可是过了几天,又有一处信楼传来消息,他们的谷中,也染上了瘟疫。
这次,卿政确定这不是巧合了。这是有人,在针对信楼。
卿政又开始调动自己势力,调查起来。
直到现在,此事依然没有头绪。
“小明呀小明,你倒是活得快活。”不过这元芳走了也是好,总觉得这元芳对他家小明心怀不轨。
信上的内容小明根本没打算瞒着自己,否则就不会让他的人送信了。
再等两个月,若还查不出来,就去找她。
卿的话,他丝毫不放在心上。
……
唐砂确实没打算瞒着信楼,知道又如何,送到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唐砂逛着逛着就到了颠城的一处瓦舍。瓦舍里面正说着传奇讲史。
唐砂还意外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阳山,这不就是郑南嘛。没想到他写的故事居然传到了这里。看来小明书局经营得还不。
有了谢川的脑子,雀灵的背景,青兰的交际,小明书局在另外两个城市也开设了起来。
这还真要搞一个全国连锁呀!
唐砂听完书,去了一处看美人表演,颠城的名人。这里就是公子哥最喜欢的地方了。
她开始到处勾搭起来,不一会儿就与那群公子哥处到了一块儿去。
“唐兄弟可有家室呀?”颠城太守家的小公子问唐砂道。
唐砂一拍桌,理直气壮道:“这哪能呀!一个人多潇洒,何必群女人,叽叽喳喳,无趣得很。”
“对了唐兄弟,我们这颠城,没有姓唐的家族呀,你爹是谁?”
什么样的人处什么样的圈子,颠城这些公子哥只和公子哥一起玩。
“等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唐砂能说我没爹吗?
颠城的这些公子哥很明显的比皇城那些单纯一些,胆小一些,就是一群地主家的傻儿子。当然是不是装的就不知道了。
“哟,还挺神秘呀!”
“刚刚在颠城落户,自然是要低调些。”唐砂笑了笑
“唐兄弟说得对。”
唐砂很大气,花起银子来毫不心痛。说话就让人信服了三分。
到了快二更天,唐砂才回去。
回到府上的时候墨传香居然还没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