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但是各个据点之间是茫茫地大海,动辄就是几天乃至十几天地海上路程,这也是以海南现在的实力,只能维持一些地理要害地据点,我不是不想把这些地方圈占下来,但是交通与通讯的限制,再加上季风波浪的风险,很难维持有效的管理,因此只能通过扶持一些南海唐人的土族,以及是一些亲善大唐的利益代理人。
在新的一批南海土生子弟的武装起来,训练到能派上用场之前,是不要指望对他们进行有力的报复。再说一只大船队的消耗也是同样巨大的,不能长期滞留在那里。
然后是很长一段时间内,由留守的大型快船,不断放火烧林砍树,将靠近海岸的适合登陆地点附近的林木,清理一空。“大人对这些倭人,实在太优厚了”
一个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却是府长史领崔光远走进来,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丢在案上,洒出一堆大大小小成色班驳的金块,显然也受了打点的好处。
他出使过新罗,也接待过前次的谴唐使,对这些外邦小臣,颇有了解。对这个时代的古人来说,多少还有些大天朝主义的情节。
“居然还特许他们入官学。
“这是必然,将来若是新的外番归化管制起来,少不得如此炮制,倭人不过是一个试点而已”
“如太宗治突厥羁縻策么。
太宗的羁縻政策只用了二十多年就成果显著,在大唐的旗帜下这些归化突厥毫不犹豫的屠杀和扫荡自己的同胞,到了睿宗时期,原来包括原东、西突厥王族在内的大批突厥统治阶层,都已经被驯养成听话的狗,变成一个个将门世系。
“那也太抬举他们了”
“不知道这些倭奴,有多少价值,值得大人用这番心思恩结他们”
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的习惯了我这种莫名其妙而来动机和念头。
“当然是,因为这些倭人身在宝山上而不自知,平白要便宜我们了”
我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从今个开始,这些个倭人,见过什么,说过什么,都给我盯住了……”
他点了点头。
“说不准,倭人这会儿,躲在哪里暗笑呢……”
仿佛在印证这句话一般,不久后的光德坊的藩臣驿馆里爆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大笑。
“实在是天屋大御命保佑啊”
腼腆少言的年轻使臣犬养,一反那种骨子里的恭顺和压抑了许久的谦卑,失态的对着天空大叫起来
“居然在上国遇到了一位奇人,竟然也知道《万叶集》《古事记》《日本书纪》,连七年家君编撰前的汉诗集《怀风藻》也知道……”
他的喃喃自语的声音低沉下去,变的几不可见。
“不过,这么多年了,难得有一位唐国大人,对我国的风物有所求取,……所谓金帛子女也好,田产土地也好……
突然他一转身,对年纪和官品最大的藤原清河深深鞠下身去
“清河君,一直以来多仰仗了”
而藤原清河,也一反老成世故,和从容自度,赶忙弯下腰搀扶住他
“公子折杀老臣了,葛城王一脉,也是天照大御神的血脉,当年式家的藤原广嗣之乱,橘诸良公居大政,对臣下有一力保全之恩,当粉身碎骨以报之”
犬养又转向苏我春山点头。
“苏我君,这些年随清河公往来天朝之间,为我筹集钱财军械,足当忠臣义士之楷范……
同样一身紫摺纱衣,颜色稍微浅一些的苏我春山,只是挺的笔直弯下腰来。
“苏我一族,自石川麻吕公一降,于式家世世姻亲,气同连理,……一切只是臣下的本分……”
最后又看着那个也弯下头来随从的首领,颔首勉慰道。
“佐伯的先君,佐伯常人尝为圣武先王赦使,乃是与阿倍虫麻吕,平广嗣之乱,并肩称太宰府双大将,左右京附近的白河军团中奔走事,辛苦你了……
“不敢当……”
他头也不抬的瓮声道。
“还请殿下小心耳目,这里可不止我们一家,人多口杂,据说胜守志大人的志能便(密探,即后世忍者的前身),以及左大将大东野人,隼人军的斥候,也都在使团中……”
“当年若不是陆奥出羽按察使兼镇守将军大东野人,在朝廷中倾向南家,”
听到大东野人的名字,藤原清河露出一种愤愤而狰狞的表情。
“押胜美和宫屋王还不敢借藤原广嗣之乱,贬斥玄大僧正和下道太正(吉备真备),进而构陷罪名对先王下手……殿下也不用寄养在犬养家,隐姓埋名了……”
“好在我们也不是全无准备……”
他稍稍平服了情绪又继续说
“现今,被流于伊豆的宿奈麻吕公,和隐歧的田麻吕公,虽然已经身故,但他们的族人无时不思回到上京,愿为殿下所用。”
“东大寺一脉,自从玄舫大人被南家,假借广嗣残党之名暗杀于筑紫国的观世音寺后,就始终受到南家的贬抑和排斥,在平城宫大内也没有说话得力的人物,……隐忍这么多年,这种状况也需要改变了”
他拍了拍手。
门外应声进来,一个身着月白袍而的年轻僧人,只见他容貌俊美,灿若初阳,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学问僧道镜,参见少部治大人……”注一:日本神话谱系
天皇家天照大御神/迩迩芸命
物部氏饶速日命/宇摩志摩命
贺茂氏事代主神
中臣氏/藤原氏天屋命
忌部氏天布刀玉命
大伴氏天忍日命
尾张氏天香语山命
津守氏饶速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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