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大殿之上,并列在两旁的朝臣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惹了皇上生气,落得和玉鸿信同样的下场。
一身素白里衣的玉鸿信身后背着荆条,双手捧着折子跪在大殿上,垂丧着脸道:“皇上,是臣管教不严,内院出了如此大事,还惊动了皇太后,罪臣愿意领罚。”
君墨炎单手撑着下颚杵在龙椅上,脸上略显疲惫,瞿了一眼下首的玉鸿信,李安立刻识时务的将那折子接了过来,摆在了案台上。
玉鸿信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君墨炎的脸色。若不是自家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关入了刑部。他何必腆着这张老脸干出今日这等事情。
大殿里只听得到君墨炎翻动奏折的声音,众人屏气凝神。
揉了揉眉心,君墨炎冷着一张脸,盯着玉鸿信道:“后院失火,殃及池鱼,既然你管不好后院,这翰林院的事情你暂时搁着吧。”
闻言,玉鸿信抬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皇上,臣知道错了,还请皇上——”
“既然知错,为何还要忤逆朕?”
“臣——”玉鸿信哑口无言,不知改该如何作答,他都已经负荆请罪了,难道皇上不应是从轻发落,放了他的夫人,此事就这般算了嘛。
君墨炎不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只是欺负到玥儿身上,他没理由要纵容着他。以为当着翰林院院首,他就不敢拿他怎么样了,正好借着此事,好好敲打敲打朝中那些与后宫勾结的老臣们。
此刻,君墨炎的脸色难看的瘆人,玉鸿信那在嘴边的话打了一个转,生生的咽了回去,侧首看着站在朝臣中的冯琮。
冯琮虽然身在内阁,可也只是其中一次要人物,平日早朝,基本上说不了几句话,偶有开口也是随声附和旁人,现下让他出来为玉鸿信辩白,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
若不是冯怜回府后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如何能应下。
在心里做好准备,微微挪动着脚步,冯琮就从一众朝臣身后站了出来,朝着君墨炎拱手。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又来一个蠢货!君墨炎挑眉看着他:“何事?”
冯琮见皇上开了尊口,立马道:“微臣斗胆敢问皇上,翰林院大学士犯了什么错需要革职留在家中,若是因为家中之事,臣以为,皇上的处罚有失公允!”
“哦?那依着冯爱卿的意思?”君墨炎神色有些冷淡。
冯琮何时被人重视过,这会皇上居然询问自己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激动,说话都有些紧张。
“臣以为,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丞相大人与玉大人同朝为官,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玉大人,对吗?”冯琮看向站在前面的南政宇道。
南政宇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现在想化干戈为玉帛,当初玉氏母女去太后宫中告状时怎么不想着。
君莫炎打量了一眼南政宇,见他并没有因为冯琮的三言两语动容,对他更加满意。
“冯琮,本官在朝为官,素来不与人结怨,翰林院夫人被关入刑部是皇太后的旨意,不敢忤逆。”他一拱手,接着道:“至于玉大人,他负荆请罪更是他自己的意愿,与本官何关。”
“丞相,你这说就不对了,若不是你家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