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腩,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正是谢家家主谢思邈。
伤人的谢锋是他的儿子。
谢锋并没有过来,谢思邈说他因为伤了师弟,心里特别内疚,不敢过来见人,现在正待在家中闭目思过呢。
对此,大家心知肚明,林月雅差点破口大骂,不过被叶欢好言劝住了。
见人来齐了,掌门徐佑尘只想早点结束,对着门外招呼道:“邢师兄,请进来吧。”
闻言,大家一起看向门外,一个黑衣黑袍,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只第一眼,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他正是刑堂的掌刑长老邢绝。
他先淡淡看了一眼徐佑尘,又看了看叶欢和一脸淡笑的谢思邈,语气低沉:“事情经过本座已查清原委。
比武结束后,谢锋故意偷袭叶欢,导致其丹田破损,功力尽废。此事有围观弟子作证,本座查证无误。
按门规,故意伤及同门造成严重后果者,废其武功,逐出师门。”
“没错!”林月雅恨恨地看着对面,“谢思邈,把你儿子交出来吧。”
谢思邈笑容收敛,但并不慌乱,只是朝着周围拱手道:“谢某还有话说。”
邢绝还未说话,林月雅已经冷笑道:“你还想狡辩不成,宗门内无规矩不成方圆。
难道你觉得你是内事长老,位高权重,就可以网开一面?
还是你觉得我儿会原谅你儿子,让长老从轻发落,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不可能!”
谢思邈也不恼,只是不慌不忙道:“犬子伤人确是事实,可法理不外乎人情,何况祖师爷有训,弟子犯错,师父可替其罪。”
说着,谢思邈对着掌门一躬到底:“我既是我儿之父,也是我儿之师,犬子之错,父替其过。
今日我便请辞内事长老一职,携我儿闭门思过三年,愿掌门成全。”
一言罢,众人惊讶不已。
没想到谢思邈一上来就放大招,一点都不带扯皮的。
紫霞宫内分四堂,刑堂、监察堂、外事堂、内事堂,其中刑堂超然于其他三堂,有独立执法权,是门派最锋利的刀,连掌门都要受到其三分掣肘。
监察堂直属于掌门,负责监察全宗,是门内的喉舌。
只有外事、内事二堂掌管门内大小诸事,是宗门最重要的部门。
谢家传承数百年,一向把持内事堂,早将内事堂经营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连掌门都不能轻易插手。
此次谢思邈主动请辞,就相当于放弃了自己最重要的依仗,只为了一个儿子,真的值得吗?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
谢思邈直起身子,对着林月雅缓缓道:“还有,叶夫人,令郎伤后的一切治疗花费,谢家愿一力承担。不知谢某这份道歉足够了吗?”
不够!
林月雅很想大声告诉谢思邈,这不够,狗屁的长老之位就能换他儿子的一生前途吗。
可她嗓子就像哑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并不是不知轻重的女人,为保谢锋,谢家连内事堂长老之位都可以放弃,若她再纠缠不休,便只有不死不休一条路了。
如今儿子也无性命之忧,她还没有这么大的魄力拿整个叶家去拼,她也不够这个资格。
何况谢思邈给出的诱惑太大了,掌门也不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林月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放眼看去,竟无一可帮她说话之人。
她仍在做最后的挣扎:“祖师爷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知道?”
她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刑堂长老,期待他说出一个不字来。
但邢绝却是轻轻点头,“确有此训。”
说完,他便看向掌门,想要看看掌门如何决断。
说实话,徐佑尘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都给砸懵了,他没想到一次让他颇为烦恼的小辈争锋,竟然将一次主动收权的机会放到他手里。
这时候,叶欢的事便不算什么了。
“咳咳……”徐佑尘轻咳两声,准备先将好处拿到手,“既如此,那么……”
“慢着!”
这时,一个微弱但是坚定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