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架着阮晚正好站在院门口。
圣人白发飞扬,缎带遮掩双目却像洞悉世事,脚步匆忙走到两人面前。
苏希明显感受到随着公子无觞的逼近,那股威压近乎让他站不住,极力撑住扶着阮晚。
“圣人,是我失策。”承认错误并不是怕公子无觞打死自己,更是对阮晚以及对公子无觞之前信任的愧疚。
架着的人被夺走抱起:“没用的废物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白白让我的晚儿受委屈。”凉幽幽的话说出来,带着明显的怒意。
若不是阮晚状态不对,公子无觞指不定真会教训教训苏希。
苏希跪在院中间,他确实是废物东西,无论从主仆还是从别的角度,他让阮晚受了伤,都是他的不对。
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夜后半夜下起了雨夹雪。
阮晚被抱起来的时候不敢多说话,想像平时一样撒撒娇,但是发现公子无觞现在的情绪不对。
进了屋子,被放在软榻上面,公子无觞就静坐在椅子上。
冷嗖嗖的,格外诡异,那种妖鬼肆虐的气息压的阮晚喘不过气。
“又不是我想挨打的。”含糊抱怨了一小句,试探公子无觞的态度。
公子无觞冷笑哼了一声,阮晚汗毛都立起来了,用一种心虚又委屈的表情看向他,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
公子无觞气,既气自己轻易相信这个小混蛋不会莽撞,又气他居然受了伤回来想的是不让自己发现。
平时那般嚣张,现在又可怜巴巴的,知道自己错了,不觉得晚了么?
阮晚见公子无觞不说话,又尝试着想抬头亲一口老妖精,被推回床上,摔得生疼,又咳得呛个不停,受伤了又被这样对待,阮晚又哇得哭了出来。
疼的要死,他还推自己,哭了公子无觞也不管他。
哭了将近五分钟后,阮晚更委屈了,但眼泪止住了,伸手拽拽公子无觞的衣袖:“你怎么不哄我。”
他都哭了好吗,为什么不哄他?
后者衣袖一抽,森森的语气无情得很:“哄你作甚。”
阮晚被这直男语录堵得说不出来话,公子无觞却继续说了。
“你不是很喜欢逞能吗,有本事就不要受伤,不要哭着跟我撒泼啊,逞能有什么用,到头来心疼的还不是你男人。”
阮晚使劲拍了一把公子无觞的大腿:“什么我男人,我是你男人!”这老妖精说话怎么越来越骚了,被他这么一凶,阮晚的眼泪又积蓄了一汪。
埋在被子里哭,公子无觞说的没错,他给的内功心法他总是不好好看,学一半丢一半,然后还喜欢逞能,总是嘴上占便宜结果受伤的还是自己。
小声的埋在被子里哭,良久,背上被人轻轻抚摸。
纤长的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抱起来在怀里,受伤的地方一暖,这老妖精在用内力替他疗伤。
揪着公子无觞胸口的衣服,哭得更小声,咬唇时不时抽泣一两下。
公子无觞叹口气,这会儿倒会耍无赖了,想教训教训这小混蛋,到现在心疼的倒是他了。
“就不该疼着你。”圣人无奈的语气混着怀里少年娇气的哭声。
阮晚哼唧,老妖精体寒,但内力催得极暖,让他眼皮直打架,不一会就睡着了。
抱着他的公子无觞替他解了衣裳,又躺上榻,盖好被子。
侍郎府的夜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