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他提醒阮晚会被栽赃谋反的事情。
阮晚沉默,在这件事上他还是很感谢狐狸精,但是狐狸精是有目的的,他那点心思可能巴不得自己把满清十大酷刑写下来送给他,他也打听不少韩灼的事情,那些事迹也确实证明了,韩灼这个人确实挺变态的,虐待囚徒,拷问罪犯,都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忍不住,还是问了:“狐狸精,你为什么老想着折磨人。”话刚刚说完,阮晚就有点后悔了,叹了口气,还是岔开话题:“知道了,可是厚玉是个什么角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厚玉在暗,他在明,想主动找厚玉的麻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白莲花在外把道德形象包装得太好,哪怕对着阮晚也是滴水不漏的伪装。
阮晚太被动。
韩灼听了,也沉默了一会儿,选择性失忆一样假装阮晚没有说过之前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他想害人你不想,只需要找到原因,方可引蛇出洞,并非无计可施,只是你心太软。”
阮晚皱眉,厚玉要害人,害他,还是害公子无觞呢?
“你心不软?”阮晚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打趣儿似的问了句。
“我更愿意没有心。”这是韩灼说的。
夜色薄光下,姣好的容颜是一闪而过的落寞,随之又是娇媚的风情。
阮晚拍拍他的背:“折磨别人何尝不是折磨自己,咱俩好兄弟,一般人我还不劝他呢,言归正传,这回送我的东西呢。”嘿嘿的又是招牌奸商笑容。
阮晚跟韩灼勾肩搭背地进了亭子,公子无觞一直不说话,但莫名的一股酸味蔓延开。
特别是当韩灼拿了个蓝宝石象牙吊坠出来的时候,阮晚收下来说了个谢谢,公子无觞哼了一声,极为轻,也极为快,阮晚和韩灼都怀疑是幻听,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韩灼别有深意地笑:“是本官不是,忘了阮大人醉酒,本官这便告辞了。”
阮晚也不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后者转身要走,刚走出去两步,又折了回来:“阮大人,手。”
手?阮晚后知后觉地把手心朝上摊开。
韩灼的手常年握绣春刀,他的手指坚硬跟容貌不太相符。
一笔一划,在阮晚手心慢腾腾地写着。
公子无觞坐在栏边,不知道二人在做什么,顷刻,听见韩灼的声音。
“本官先走了,阮大人留步。”
接着是阮晚欠揍的声音:“我没打算送你,去吧去吧。”
韩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阮晚刚转过身,就被公子无觞一把拉过去:“跟韩统领聊得真好,嗯?”
危险的气息渐渐蔓延,夜色温柔,阮晚恍惚有一种错觉。
眼前这个人是藏在夜色里的鬼,顺着月光出现来蛊惑人心,一头白发妖异魅惑,比起韩灼妖娆的俗世风情,眼前这个人更是一种不属凡尘的美,是一种衣袂履角都有灵气的感觉,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
或许公子无觞说的对,若为龙,云泥皆踏,他根本不用在乎身在何处,因为不管在哪里,他永远都是最耀眼的。
说归说,阮晚前世虽然浪了二十几年,有一半时间爱的都是钱,谈恋爱的滋味确实没怎么感受过。
暗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谈个恋爱么,还把他当成金娃娃了不成?
可是,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人,便觉星光是他,月色是他,人间烟火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