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阮家统称为废冢,前任家主在的时候,废人居乃是二夫人梨曲的住所梨花苑,后来阮家主去世,江海棠操持阮家第一件事就是整改梨花苑,改名为废人居,搬走梨花苑从前的所有家具物什,将从前伺候二夫人的人制成物件,割去耳鼻留下眼嘴,就是为了让屋里那个人,日日夜夜听到这些人的哭嚎,看见这些人怨毒的眼神。
后来自杀的废冢太多,江海棠就让府里做错事的人统统受刑后扔进废人居,这一处成了阮家下人们谈之色变的地方。
他们不停哀求阮符月杀了他们,不少人被撞到之后在地上扭动爬不起来,格外渗人。
阮符月踹开面前的几个废冢,朝阴森森的正屋走去。
“二娘,符月给您请安。”阮符月在门口高声。
正屋里,咚咚咚,是敲击木鱼的声音。
阮符月推开门,废人居的废冢们都赤身裸体,而屋内的妇人,一身缟素,似是丧服。
她跪在地上,面对地上的一尊残缺佛像,低声诵经。
阮符月进来后,木鱼敲击的声音停下来了,这妇人正是当初惊艳王都的梨女,王梨曲。
她的脸上难寻往日风姿,倒是左右脸上,都有用烙铁烙下的“贱”字。
字很大,疤痕近乎遮盖完两边脸颊。
梨曲死寂的双眼看向阮符月:“何事?”嗓子像被磨砂纸磨过,干涸难听。
阮符月走到前面,踹开佛像,站在梨曲面前,像是梨曲在跪她:“二娘也会有慈悲心啊?怎么,是替满屋废冢祈福,还是替自己洗脱罪孽?”
织金的靴子踩在木鱼上,那本就破烂的木鱼顷刻碎成几片。
梨曲双手合十:“我需什么慈悲心,只求我儿平平安安,看来神佛是听见了我的祷告。”看着阮符月的眼神是难以形容的高傲。
阮晚成刑部侍郎,让他当众下跪,又拜师公子无觞门下,这些种种,都是阮符月的心头刺。
阴笑了几声:“原来二娘思念弟弟了啊,是符月不懂事了,这不是请了弟弟来府上,让弟弟再看看二娘的绰约风姿。”
梨曲怔,她的晚儿..
合十的手放下,就算跪着也高高在上似的,阮符月恍惚觉得这跟阮晚简直如出一辙:“那也比不过你娘,一把年岁还美艳如此,能得大将军王宠爱。”
阮符月气极反笑,果然,这母子俩就是老天派来给他们添堵的。
“二娘便好好洗漱,等着弟弟来给你请安吧。”
阮晚到了阮家府邸,不得不说兵器大家就是财大气粗,这儿起码有七八个侍郎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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