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前脚离开,公司忽然就停电了。
然而邓平从保安室那边得到的消息,的确在封御承离开后才停电。
没了电源,整栋大楼黑漆漆的,邓平靠近封逸,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找电工!”
察觉到封逸表情不对,邓平不敢多问,赶紧给电工打电话。
——
医院,封御承站在病房门口,听小刘汇报结果。
屋内忽然响起哭声,封御承回头看了眼,只见病床上的人蜷缩成一团,扎着针的手压住针管。
“你盯着那边,先挂了。”
封御承挂断电话匆匆来到病床边,小心地拿开沈依的手把针管扯出来,唤了她两声,“沈依,别哭了。”
一只滚烫的手忽然抓住封御承,力道极大,在他手背上抓出一道道红色印记。
沈依嘴里不断溢出悲痛的声音,“妈,我好想你,都怪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爸受苦……我救不了他,我要怎么办……”
声音断断续续的,封御承站在床边,唇瓣紧抿,犹豫了下翻身上床,伸出手臂把沈依搂进怀里。
沈依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她梦见了去世多年的母亲,怜爱地抱着她安慰。
她和母亲诉说自己的罪过,母亲在耳边轻声哄着她,说这一切不怪她,是陆羽弘小人。
母亲在耳边说了很多陆羽弘的坏话,沈依听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醒了。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色,她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得厉害。
无力地喃喃一句,“想喝水。”
昨晚出了一身汗,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透了,以至于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忽然,余光中闯进一只手,拎着水壶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
沈依茫然地看着出现在她床边的人,“你还在啊?”
封御承惺忪着睡眼瞥了沈依一眼,“不是想喝水?”
“喝。”沈依眼睛锃亮,被封御承扶起上半身,咬住杯口大口喝起来。
一杯见底,沈依可怜兮兮地看着封御承,“能再要一杯吗?”
‘ma’声让封御承手上动作顿了下,目光阴郁地低下头,“你叫我什么?”
“啊?御承?封总?封御承?”沈依莫名地看着封御承,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封御承脸色好了些,给沈依倒了杯水递过去,“喝水。”
医生进来给沈依测体温时,沈依才看见床边摆了个可躺的陪床座椅。
怪不得她醒来没及时看见封御承。
“烧退了些,但还是有点烧,再打一天点滴,晚上没事的话可以出院。”
沈依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医生走了后,她看着封御承,“我能不能洗个澡啊?”
汗水沾在衣服上粘腻得厉害,沈依隐隐闻到身上有股酸味。
“不行。”封御承拒绝得痛快又简洁。
她抿了下唇,无望地瞪着房顶,“那你开窗透透气呗!”
封御承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忽然弯下腰靠近。
“你做什么?”沈依抿唇把半张脸埋在被子下面,秀眉微蹙,生怕身上的汗味被封御承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