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还想辞退?”封御承语气凉凉地插了一句。
沈依表情僵硬了一瞬,尴尬地挠了挠头发,“那个,我平常一个人住这边,本来也用不到保姆的。”
“夫人尽管放心,先生已经把我这一年的工资结了,让我认真照顾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梅姨的话就像是落进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头,沈依心湖泛起涟漪,抬眸看向封御承,“你还真得付完钱了。”
封御承丢给她一个冷酷的眼神,起身走进书房。
“先生对夫人很好,晚餐还是他打电话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做清淡的,因为您刚退烧出院。”
沈依来了兴致,看着梅婶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签的约?”
“昨天下午。”在沈依发烧之前。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只是基于合作的关系对她这么照顾,封御承似乎做得太好了。
可若是其他原因——
沈依忽然有些心乱,抿了下唇,倏地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她有很重要的问题要向封御承确定!
封御承站在窗边,凝望窗外静谧的景色,听着听筒那边的人汇报。
“把她的地址给我发来,我处理完这边的事过去一趟,总要亲眼见一面,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小蕊,或者和小蕊是否有牵连。”
书房的门开了一条缝,沈依白皙的手紧紧攥着门把手,久久没动。
荆蕊,她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沈依惨淡地笑了下,默默松开门把手,没有任何勇气推门进去。
那件她想要求证的事,就像个笑话。
“嘶!”她一个没注意,脚趾撞到了门框,脚趾痛得发麻,眼角沁了泪花。
书房门忽然拉开了,封御承走出来,沈依慌忙站直身体,脚趾痛得蜷起,颤着声音问他,“你怎么出来了?”
“你脚怎么了?”
沈依掩耳盗铃似地把受伤的那只脚藏到身后,嘴硬道,“没事,你看错了。”
言落,封御承忽然蹲下,不容反抗地拽过沈依的腿,看到渗血的脚趾,眉心皱起,哼笑,“这叫没事?”
沈依抿唇,把脚抽出来,“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沈依,你这叫蛮不讲理,知道吗?”封御承被气笑了,不由分说地把人扛了起来,直奔卧室。
封御承把她扔在床上,警告道,“别乱动!”
“你说不动我就不动,一动不动那是王八。”沈依瞪着封御承的背影嘀咕着,气哼哼地在床上蹬了蹬脚。
等封御承转过身,她立刻摆出乖巧的样子,绷着脸瞪着封御承。
能让整个延川市的女人趋之若鹜的人,长得必定不差的。
氤氲的灯光下,封御承仔细给沈依把伤口消毒,贴了一片创可贴,“伤口不深,这两天尽量别碰水。”
沈依倏尔回神,闷声应了一句,把脚收了回去,盘腿坐在床上,神色复杂。
封御承收拾好药箱,瞥了她两眼,“这就完了,你总得道个谢吧?”
“我又没让你帮我包扎。”沈依蚊子音似得念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