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天刚蒙蒙亮徐言已然醒了。
他本就有早起的习惯,无论身在何处。
看了眼身边衣衫不整的稻草人,徐言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尽管不是活人,那套嫁衣可不是假的,大红的嫁衣此时散落在一旁,看得人遐想连篇,只是那一对被压得稀碎的鸡蛋眼球,加上压瘪的红椒舌头,怎么看怎么有些毛骨悚然。
“娶了一堆草,也罢,今后你就是我徐言的人了。”
抱起稻草人,徐言来到院子里,寻摸着把它立起来,可惜稻草太软,根本站不住,后来看到兵器架子上有一根长枪,徐言顿时有了主意。
以长枪将稻草人穿起来,然后扎在墙边的土地里,这样一来稻草人就不会倒了,夏天的时候还能赶走那些恼人的麻雀。
徐言是重情的人,哪怕是个稻草人,只要诚心实意的与他为伴,他也不会亏待,然而这番难得的情谊看在庞红月的眼里可就变了味道。
庞红月在丫鬟明珠的房里住了一晚,她起得也很早,起来之后,就看到窗外的徐言正拿着寒光闪闪的枪尖在对着那个稻草人比量,最后一枪从稻草人的身下扎了进去,直接贯穿了身体,还被立在了墙根暴尸。
看着徐言在那对着被‘杀掉’的稻草人嘿嘿傻笑,庞红月顿时怒气大起。
那稻草人虽说是敷衍新姑爷的恶作剧,但也是庞红月自己亲手做的,如今自己的替身被一枪贯穿身体,她这个主人能不生气才怪,
飞身跃出窗外,穿着一袭薄衫的女孩儿连门都没走,顺手从兵器架摘下一柄长剑,对着徐言就斩。
徐言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呢,突如其来的剑风让他为之一惊,下一刻踏步闪身,横着跃了出去。
当脚步站稳,徐言的脸色阴沉,大清早就有人想杀他,看来在庞家也别想清净了。
对于杀手,徐言从来不会留情,脚下的几块石子已然被他尽收眼底,只待他俯身的瞬间就能击出飞蝗,只是当他看清了对面的女孩之际,徐言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是你!”
擂台偶遇,青楼斗口,茶楼擦肩,加上马王镇东郊的援手,徐言总共见过对面的女孩四次,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哪能认不出来,此时更是惊呼出声。
发现是那位喜欢击杀太保的少女,徐言顿时大怒,指着庞红月的鼻子骂道:“你有完没完!从齐国杀到大普,你跟太保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啊,用得着万里迢迢的追杀我么!”
既然喜欢杀太保,一上来还是偷袭,徐言自然以为对方是专门杀他而来,他这番话一出口,对面的少女也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杀过太保?”庞红月柳眉微蹙,倒提着长剑问道。
“姑娘在马王镇东郊的威风,在下至今难忘。”徐言没好气地说道。
“你去过马王镇?为何当时你不是太保!”庞红月可不记得当时她刺杀太保的时候有这么一位。
“当时我还是个小喽啰,跟在太保们后边擂鼓助威来着。”
徐言倒也实话实说,只不过他现在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因为庞府身为正派之首,不可能没有高手,一个穿得这么少的女孩,怎么进来的?
庞红月每天清晨都会在院子里练剑,这处院落是她的闺房,可没有男人出没,所以她习惯性的没有披上外衣,此时一套轻薄的小衣,分明是入睡时的装扮,象牙般光洁的脖颈透着一股幽香,娇柔的身形显得玲珑有致,尤其隆起的双峰,忽隐忽现,于是徐言的鼻子再度溢出一缕血痕。
“小姐小姐!”
明珠急忙忙的拿着外套跑来,庞红月也发觉自己现在的装扮不妥,以手掩胸,瞪了眼徐言,披上外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她是庞红月?”留着鼻血的徐言疑惑万分地问道。
“姑爷早,那就是小姐呀。”明珠倒是知道贵贱之别,她只是丫鬟,可不敢向小姐一样妄为。
得到丫鬟的确认,徐言脚步麻木的走回了洞房,从早饭开始,他的嘴巴基本就合不上了,直到拜见岳父奉茶的时候,才恢复了过来。
除了身上有千节花的香味之外,徐言眼里的庞红月就是一个莽撞的疯丫头,独自一人去齐国算计太保,亏她想得出来,这种惹事的婆娘,徐言打死都不想要,如今却阴差阳错的成了他的夫人。
怎么是她啊,徐言在心底哀嚎,他很想求一求面前的庞万里,能不能换成一头猪来嫁给自己?
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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